郭濂:“没有下官,殿下也保不了晒盐之法。”
“想必郭大人见过雪盐了吧?”楼喻丝毫不怵,“雪盐之价,是原盐的成百上千倍,且根本不愁销路。”
同郭棠一样,郭濂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他眯着眼道:“殿下打算分下官多少利?”
“原盐一成,雪盐一成。或者原盐两成。”楼喻仿佛是个周扒皮。
郭濂:“雪盐产量如何?”
楼喻轻描淡写道:“只要不缺钱,不缺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你也知道,物以稀为贵。”
什么东西一旦泛滥,就不值钱了。
“我要原盐一成,雪盐一成。”郭濂答应合作。
他当然想将全部利益占为己有,但如今郭棠在楼喻手中,他投鼠忌器。一旦郭棠回来,他一定要筹谋将庆王府牢牢掌控在手里。
届时不管是原盐还是雪盐,都将是他一个人的!
他想得眼睛都开始发红,仿佛疯狂的赌徒,神色渐露狰狞。
旁观的霍延见状,不由蹙了蹙眉。
他觉得,楼喻与郭濂这种老狐狸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事情敲定,郭濂问:“不知殿下何时放了犬子?”
楼喻眸光清澈又无辜:“我与郭兄情谊深厚,不知郭大人能否割爱,让他多陪我几日?”
狗屁!
郭濂为他的无耻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几日后,青石盐场进行整改,郭濂下令保留煮盐的器具,并调拨一部分盐工去开辟更多滩池。
煮晒兼并后,青石盐场的盐产量肉眼可见地翻了好些倍。
除去上交官盐的数目,余下的盐通过郭濂的路子,秘密销往全国各地,仅一次,获利数万两!
至于珍稀奢侈品雪盐,楼喻只提供了五百斤,却也赚取两万多两白银!
他将自己和郭濂的分利,全都记在小本本上。
郭濂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和楼喻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楼喻不想死,他就不会暴露。
他入账数目,除了晒盐和雪盐的一成,还有大部分煮盐获得的利润,不比楼喻拿到的钱少。
事情已进入正轨,楼喻无意继续待在盐场,便令人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盐场成天风吹日晒,楼喻觉得自己的脸蛋不仅黑了一个色度,还糙了许多。
回府后,庆王妃见到他,果然心疼连连,“黑了,瘦了。”
楼喻比比自己头顶,“没有瘦,就是长高了。”
这趟行程他挺满意的,不仅打通了源源不断的钱利来源,还锻炼了自己的身体。
“娘让人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楼喻笑着点点头,“谢谢娘。二笔他们这些天照顾我也辛苦了,给他们每人都做几套吧。”
“行,”庆王妃笑着点他鼻尖,“就你会疼人。”
母子俩闲话半天,庆王妃终于恋恋不舍放他回了东院。
绣娘适时来替他测量体型。
楼喻吩咐冯二笔:“将三墨、霍延、继安他们统统叫来,大家都做几套新衣裳。”
冯二笔欢喜极了,不迭地拍着马屁,让人去传话。
转念又道:“殿下,阿纸还在田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楼喻交待:“等他下次回来,赏点银子让他自己去绣庄。”
“好嘞。”
不一会儿,冯三墨、霍延、杨继安、阿砚都来了。
楼喻已经量好,就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被绣娘摆弄。
绣娘一双手生得柔若无骨,袖口带着甜软的香味,在小少年的身上绕来绕去,小伙子们全都身体僵硬。
霍延紧绷着一张俊脸,双拳紧握。冯三墨面无表情,身体僵得厉害。冯二笔最游刃有余,在绣娘靠近的时候,还使劲嗅了嗅。杨继安年纪小,最为乖巧顺从。
楼喻越看越觉得有趣。
等绣娘测量完毕,他问:“静文呢?替她也量一量。还有霍煊和霍小娘子,都做几套衣裳。”
反正他现在有钱,几件衣服算不得什么。
霍延却拒绝:“他们不必。”
无功不受禄,霍煊和霍琼如今在庆王府白吃白喝,还能跟着夫子读书,霍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见者有份。”楼喻对自己人向来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