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崇信帝笑道,“我大庆终于又出了两个人物,真所谓乱世出英雄啊,他们二人可还留在渝州?”
“是,羌贼凶恶,若没了他们俩,那唯一的渝州可能就危险了,所以只能微臣前来送信,不过此次护送我和俘虏进京的那两个人正是我渝州巡检张冦简的两个得力干将,他们正在殿外跪着。”
崇信帝想了几息,他倒是想见见这两个奇才之人,但西南局势危急,此时并不是好时机,于是吩咐道:
“让殿外的两人进来,与我细细讲讲西南之事。”
等赵二和言起跨入殿中时,赫舒打量了他们几眼,隐在袖袍中的手指暗暗捏紧了。
押送入京的俘虏已经移交大理寺拷问,大牢内大理寺卿看着手上的罪状一脸震惊,再看向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的羌族将军,带着少卿立刻进宫。
而此时皇宫外,吏部尚书李家,王炎带着人在书房搜查,在书架的一本书内发现了一封来自渝州的密折,除此之外还有几封密谋杀人的信——
“不、这不可能,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我冤枉!皇上——”
李尚书一脸惊恐,但还是被王炎带走了,李家男女老少全部下狱。
沈文宣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看着禁军风风火火地逮人,大庆尚且太平,官吏私通外族叛国基本不太可能,除非与皇帝有仇,不过他听惟修说吏部尚书是四皇子那边的人,难道是为了夺嫡?
四皇子夺嫡为什么非要引起西南祸乱?西南有赫家军,如此便能嫁祸赫皇后和赫丞相,那么二皇子必定会倒台,但是——
沈文宣一步步想着,有一点儿不通,若真为了嫁祸,那就应该让西南闹得越大越好,为何要把西南五州封得滴水不漏,大半年不露风声,皇帝不知道这事可就嫁祸不了了。
再者,四皇子哪来的能力使唤赫家军?
“欸,你听说了吗?皇上刚下的旨,说让北边的迟将军和宁小将军回京。”身后一桌八卦道。
沈文宣闻言立刻清空脑袋,默默竖起耳朵偷听,他现在对“宁”这个字异常敏感,恨不得塞进嘴里嘎巴嚼碎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宁小将军若是回了京,那京城未出阁的小姐们还不得发了疯。”
“哈哈哈哈哈哈宁小将军的容貌可与傅小侯爷不逞多让,傅小侯爷能让人有多疯,宁小将军就能如此,不过我听说宁家最好看的还是他家那位常年不露面的小公子,可惜蓝颜薄命,打小身子骨就差,去年竟得恶疾去了。”
“我也听说了,国公夫人好像还因此大病一场,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沈文宣端茶的手一顿,这些恐怕都是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为了掩盖家丑,呵,虚伪!
“主君,”绿袖和马夫坐在一起隔着车窗与焦诗寒说话,语气甚是担忧,“我们偷跑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焦诗寒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看街道景色,他虽长在京城,但对这里还不如对生活了仅半年的平乐府熟悉:
“没事,我们赶在阿宣回府前回去就好。”
绿袖:“可可公子不知道您出来是为了去宁家。”
焦诗寒眼眸一垂,放下了车帘,道:“我自有打算。”
宁?傅彦睿回眸看向路过的一辆马车,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说了宁家?”
小厮叹一口气:“没,小侯爷咱能不能迈出一步,别再想宁家了。”
可他刚才明明听到了,傅彦睿盯着远处越行越远的马车,想起刚才一瞥而过的纤白手指,不由跟着前走了两步——
“小侯爷,”小厮把他拉回来继续按原来的方向走,“快回去吧,就当小的求你了,夫人还等你呢。”
马车拐过前方的街角不见了踪影,焦诗寒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环境心情逐渐紧张起来,心脏一声一声地跳,直到马车停,心跳一瞬间跳到高峰,焦诗寒闭眼深吸一口气。
绿袖下马车打开马车后门,焦诗寒捏紧手指站起身,从马车里出来,视线霎那间开阔,焦诗寒看着近在眼前的镇国公府心情复杂至极,他有过恨意,有过惧怕,也有过奢望,再见时没想到还会有挥之不去的酸涩。
“主君?”绿袖担忧道。
“我没事。”
焦诗寒整理好心情,抬脚踏上台阶,站在门边手指成拳轻轻敲了敲朱红色的府门。
父亲回来了,他想着,总要见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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