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焦诗寒睡得很沉,沈文宣弯腰抽走他手里的外衫时看了他良久,手轻轻指拂过他的额发。

他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还真是小。

沈文宣想着,抽离了自己的手指,出去了。

进厨房把这件沾了血泥的衣服丢进火里,沈文宣又拿了工具去了茅厕,盖房子的时候只把茅厕简单修了修,并没有推翻重建,也幸好是这样,才把沈文宣此时想要的东西保留了下来。

墙面和墙角有很多皮壳状的地霜,沈文宣拿铲子全部刮下来,加水滤过一次,再把剩下的滤液在灶台上熬煮。

沈文宣找出家里所有的油脂混在一起,油脂就相当于木炭,锅里滤液逐渐析出的白色结晶就是沈文宣要的硝石,而雄黄可以代替硫磺。

大庆有没有□□他不知道,但易爆品他一样都没有买,所以就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来。

“沈兄弟,赵大夫来了。”

外面响起张铁牛的声音,沈文宣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去了外边,赵大夫抱着自己的小孙子从牛车上下来。

“哎呀,坐一次车真累,你这儿牛车赶得也太快了,我这副老身板都快颠下来了。”

张铁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想着沈兄弟着急嘛,我就赶快了一点儿,您多担待。”

赵大夫瞪了他一眼,转眼看沈文宣出来了就问道:“阿焦呢?他咋回事?”

“在屋里。”

赵大夫背着药箱风风火火地进去了,平儿跟在他的后边。

沈文宣朝张铁牛道了声谢,等他走了也进了屋。

赵大夫坐在床边回身瞅着沈文宣的眼神古怪:“你你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了?”

沈文宣眯眼:“你指哪方面?”

赵大夫呸了他一口:“你这个禽兽!”

沈文宣:“”

这死老头子能不能不要瞎脑补?

赵大夫静心给阿焦把了一会儿脉,眉毛一扬,捋着胡子说道:“脉象虚浮,心神不宁,是受惊之象唉,你这个人,我都跟你说了,你怎么还那么着急?看把人家吓着了吧。”

沈文宣:“”

额头青筋跳动,沈文宣忍着心里的气问道:“他身体究竟如何?”

“还行,胖了。”

沈文宣:“那就好。”

赵大夫给他扎了几针,走到桌子上开始写方子,抽空打量了一眼这屋子:“你这房子收拾得还挺别致。”

“对了,你要雄黄干什么?”

沈文宣:“驱虫。”

天气虽然已经凉了,但还是有些蚊虫,赵大夫没想太多,只提醒道:“别用太多,对身体有害。”

沈文宣把前几天收到的人参拿给他:“这个怎么用你也写出来。”

从他的药匣里拿出雄黄,沈文宣转身进了厨房。

赵大夫打开盒子,一惊:“哎呀!这穷山恶水的,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上回砍的竹子还剩几根,沈文宣砍成竹节,把三样东西一一称好,按比例填进去,埋好引线,封好,放置在远离明火的位置。

费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弄好了五个。

赵大夫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天了,甚是满意,冲厨房门口开口叫道:“沈文宣。”

沈文宣提着这五个竹节走出去:“有事?”

赵大夫指指上边,暗示道:“这天色啊,不早了啊。”

“要吃饭自己做。”

“不只是吃饭的事,”赵大夫朝他眨了两眼,“这住宿问题是不是也该安排一下。”

沈文宣眯眼:“我寻思着这天色还没黑吧?大中午的。”

“这都末时了,我现在回去天不就黑了吗?”赵大夫笑着,他已经很多年没住过村子了,真有几分怀念,没等沈文宣回答就回头冲平儿问道:

“平儿想吃点儿啥?你沈叔叔家的东西随便用,爷爷今天亲自下一次厨。”

平儿跟狗剩玩得正欢,闻言抬起头,看向鸡圃里的竹鸡,咽了口口水。

赵大夫挽起袖子:“行!”

沈文宣脸色古怪:“你确定要住在这儿?”

赵大夫挑起一边眉毛:“昂。”

他医馆实在是太冷清了,回不回去都一个样,那就不回去了,体验体验古朴民风。

沈文宣笑了:“行,你别后悔。”

说完朝狗剩叫了一声,走至门口又回过头:

“哦对了,把我和阿焦的饭也做了,不好吃就不付你这次的药钱。”

赵大夫目送他出门,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平儿:“他说不好吃就不付药钱,所以还是平儿你做吧。”

平儿:“怎么就没把你懒死?!”

沈文宣站在他家不远处的一条岔道,老沈家要来只能走这条路。

今天白天一直没看见老沈家的人,但他们不可能不查看那些阴晦之物的状况,所以也就是晚上。

正好。

沈文宣拍拍狗剩的头,笑得危险:“那堆东西你闻过了对吧?现在告诉我,这条路上有味道吗?”

狗剩鼻子紧贴着地面,在路口闻了一圈,抬头朝沈文宣叫了一声。

沈文宣嘴角愉悦地上扬,眸色黑沉,犹如看不见底的阴郁地狱:“狗剩,看着周围,有人来就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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