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第207节(1 / 2)

番外二

祁瀚又与苏倾娥吵了一架。

只因近来晋朔帝的态度叫人看不真切了,于是惠妃便急着想要让罗姑娘入府。

可这罗姑娘却不是那样好任意摆布的。

罗姑娘是个笑面佛。

钟念月的面容叫苏倾娥喘不过气。

罗姑娘的心智手段也叫她喘不过气。

苏倾娥蓦地发觉,我怎么自打从与太子好上之后,就没有过喘顺气的时候呢?

太子待她的宠爱,是世人都百般艳羡的程度。

可伴随着艳羡而来的便是嫉妒、算计。

何时才有个头?

等到太子继位以后吗?

可就算太子继位,她也做不了皇后。

苏倾娥顿时觉得背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连着几日,她都难得开心颜,自然也就没了心思再往祁瀚那里送东西。

祁瀚素来敏锐且多疑。

晋朔帝态度有异,他走出大殿便察觉到了,而后苏倾娥的心态起了变化,他也立即察觉到了。

毕竟是他目前唯一喜欢的女人。

起初,祁瀚还会特地赏赐一些东西下去,就为了哄一哄苏倾娥。但当消息传来,晋朔帝居然要出宫巡幸各州时,祁瀚便放了更多的心思到朝政上了。

他疑心自己的父皇将要有什么大动作。

此处一上心。

祁瀚自然失去了往日的游刃有余。

与苏倾娥一同相处的日子也就少了。

二人便是感情再要好,但从甜蜜的爱意中回到现实,祁瀚的身份是太子,这注定了他身上压着数不清的政务。

他的门客,他这一系的大臣,还有他的政敌,还有大皇子、三皇子,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

他不能有一日的歇息放松。

只依附于宠爱的菟丝花,和一腔勃勃野心,骨子里刻着多疑的太子。

相爱会是极美好的。

但到了后头,自然便会涌出无数的矛盾冲突。

只是这个道理,苏倾娥直到后来才明白。

等明白时,也已经迟了。

接下来,晋朔帝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巡幸各处。

倒是沿途拔去了不少贪蠹之辈。

一时大晋愈加河清海晏。

“你父皇究竟要做什么?”惠妃愁眉不展地道。

“我不知道。”祁瀚吐出这四个字以后,自己竟也愣住了。

自从他年岁渐长,他便很少再说这四个字了。

他知晓很多东西,他能将许多事处理好。朝内赞他,颇有晋朔帝当年之风。

可近来。

大臣们又说,恐无人能再及晋朔帝了。

这叫祁瀚忍不住有些耿耿于怀。

惠妃道:“罢了,且不去管了,三皇子是个撑不住事的。如今你父皇人在外,朝中大事多交予你手。正是我儿将权利握在手中的好时机……”

祁瀚打断了她的美梦:“且不说朝中有内阁,父皇在朝中多年威望,朝外也有百姓拥戴。岂是我能轻易揽权的?”

惠妃不解。

在她看来,儿子已然足够优秀,怎会无从揽权呢?

祁瀚却已不再多言,沉着脸起身离去。

待回到府中,迎面撞上苏倾娥。

苏倾娥颤声道:“你已有半月不曾到我房中来了……”

祁瀚沉声道:“而今父皇不在京中,我便愈要拿出太子的姿态。”

苏倾娥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太子怎能沉溺在侍妾房中呢?

苏倾娥面色一红,顿时倍觉羞辱,转头就走。

太子既要做给外头看,那她也不理会他就是!

第二日,苏倾娥便乘马车出府去。

欲去见钟随安。

只是等到了钟府的后门,小厮冷冰冰地将她上下一打量,方才道:“公子早早离府了。”

“他去了何处?无妨,我去寻他就是。他上回与我论诗文,留下了本诗册,我正要还给他呢。”

小厮冷冷道:“公子奉旨早早去青州办差治水去了,而今还未归呢。”

“那何时回?”

“不知。”

苏倾娥从这小厮这里受了一肚子气,越发觉得不顺。

太子不往她这里来,钟随安也不在京中……

这厢愁云惨淡。

那厢晋朔帝却是在抵达九江后,脑中又一次浮现了许多的陌生记忆。

记忆里依旧有另一个自己,和一个小姑娘。

途中孟胜也有不解,忍不住出声问:“陛下此举可是要寻什么人?还要是寻什么物件?”

否则怎么四下巡幸呢?

即便是为微服体察民情,也不该是如此姿态啊。

“都不是。”晋朔帝只淡声否定了,并没有将自己这般奇遇,说与孟胜听。

等再往周边走一走,再没有记忆重现。

晋朔帝便猜测,兴许记忆中的二人,是在九江县停驻后,便启程返京了。于是他按着返京之路,缓缓往回走,那记忆竟愈发清晰,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等行至汝阳县时,晋朔帝在此地多停留了两日。

不等孟胜等人疑问出声,晋朔帝突然下了令:“彻查先定王余党。叛党作乱多年,扰一方百姓安宁,更阻挠朝廷救灾。若查得几人,便杀几人。可凭人首换赏。”

此话一出,连孟胜都惊住了。

晋朔帝从未对叛党下死手。

只因众人都知太后最疼爱的儿子,并非当今陛下,而是那夺位失败的先定王。

斩杀先定王的余党,便等同于昭告天下,陛下不顾念最后的手足之情了,要逼着太后去死了。

跟在晋朔帝身旁的大臣,忍不住相劝:“陛下三思。世人皆如此,又要陛下杀伐果断,又要陛下仁厚慈悲。要陛下登得大位,又要陛下念手足亲情……”

晋朔帝说出口的话却从来不容忤逆。

这口谕到底还是施行了下去。

离开汝阳县的时候,晋朔帝还去了一家铺子,买了一串琥珀制的禁步。

孟胜只当是为谁人买的。

只是直到很多年后,他也不曾见到晋朔帝将此物送出。那禁步,便与先前那幅烧了一半的画,一并被藏于匣中,除了他,后来再无人见过。

等晋朔帝一路行至清水县时。

先定王余党已经多数被斩杀。

京中人都得了消息,长公主竟是一夕间被吓病了。

孟胜还记得,太子便是在此地为陛下挡去了那乱党暗算下的毒。

孟胜禁不住道:“乱党确实该死!”

那次若无太子,恐怕伤的便是陛下的龙体了。

晋朔帝只低低应了声:“嗯。”

说来也怪。

他那段陌生的记忆里,为他挡下毒的,并非是太子,而是“念念”。

他听见另一个自己是这样唤她的。

念念。

晋朔帝离开清水县后,便终于回到了皇城。

太后宫中的人忙不迭将他请了去。

太后有意指责晋朔帝行事残忍,连先定王的最后一个后代,都要赶尽杀绝。

谁知晋朔帝听罢,神情依旧淡然。

“杀的都是叛党罢了,太后怎会与叛党共情?”

只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太后气得吐了血。

晋朔帝派了太医来,而他自己却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等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他的步子顿了顿。

“陛下?怎么了?”孟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晋朔帝:“没什么,只是在想……”

另一个自己与“念念”原来也来过这里。

不仅来过。

他还瞧见,另一个自己背着“念念”,在太后阴沉愠怒的注视下,跨过了门槛,跨入了雨中。

晋朔帝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他如今越发好奇,那个自己与“念念”还曾去过哪些地方了。

……

晋朔帝离开仁寿宫后,太后便病重不起了。

惠妃在这般氛围之下,也不由害怕了起来,颤声与祁瀚道:“我们恐怕不能再与长公主、太后合作了,只怕陛下这是要斩草除根了……”

祁瀚应声:“确是要斩草除根了,如今民间很难再寻定王余党的身影了,听闻他有一个私生子,本该领乱党,完成他父亲未完成的大业。而今也已经死了。是被带到跟前,父皇亲自动的手。”

惠妃眼皮一跳,喃喃道:“陛下怎会如此?他该是温润君子,该是仁德之主……”

祁瀚嗤笑道:“母妃竟然从未看清父皇的真面目吗?不过近来父皇确实变得有些……有些不再遮掩他残忍薄情的一面了。”

又一年过去。

太子因污蔑万家,纵恶奴行凶,偏宠侍妾,引得侍妾嚣张跋扈,竟将高侧妃推入湖中致死,以高大学士为首的几位大臣,先后上奏折弹劾太子。

晋朔帝当朝不发。

但没两日,病重的太后到底是熬不过去。

正月十七崩。

而后晋朔帝下令,让太子到皇陵思过,一面也代他为太后守孝三年。

此令旨一下。

gu903();有的大臣认为晋朔帝此举意在让太子避风头,平高大学士丧女之恨,也堵上民间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