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琼林宴。”钟念月顿了顿,对香桃道:“哥哥出门前说过了,是在城南的畅明园,你叫车夫载着你去。快些。”
香桃闻声点了头,匆匆转身就去了。
二夫人似有所悟一般,道:“今日琼林宴上,太子殿下,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应当都在罢?以钟家姑娘与太子殿下的交情,请个太医自然连名帖也不用。”
说罢,她才笑看向朱幼怡,道:“幼怡,先前老夫人还在的时候,总说你给贵人做伴读去了,如今一瞧,那不知姓名的贵人倒还不如钟姑娘妥帖呢。”
钟念月面色古怪了一瞬。
原来他们各自的家里人,都还不知晓,原先晋朔帝寻他们去,是为了给她寻陪玩么?
此时朱幼怡的丫鬟送了吃食进来。
朱幼怡垂首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等吃了没两口,她又蓦地想起了什么:“给钟姑娘拿些茶水点心来。”
“倒也不必,我只饮温水就是了。”钟念月在外头用食物都用得少。
朱幼怡点了点头,这才又低下了头。
二夫人倒也没有走,她瞧了瞧两人,便自个儿寻了张椅子落了座,道:“我且等一等,瞧瞧今个儿嫂子还能不能起身……”
室内寂静,一时无人应她的话。
二夫人掩了掩面,便又道:“钟家姑娘不吃茶,我却是要的。”
底下丫鬟动了起来。
钟念月却是悄然趴在了桌案上,侧过脸去瞧朱幼怡。
兴许是在这个朝代生活得久了些,她便越发清晰地感知到,朱幼怡、秦诵这样每日里向着她劝学的也好,还是锦山侯那帮听她话的小纨绔也好,都是与男女主大不相同的。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于她的生活里,有血有肉的人。
钟念月低声道:“本来秦诵他们也要来的,只是到底不大方便,方才只有我来了……”
二夫人听得“秦诵”的名字,方才朝这边多看了两眼,那丫鬟将茶碗递到她跟前,她都忘记喝了。
朱幼怡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低低应了声:“嗯。”
跟着掉了两滴泪,“啪”落在了桌面上。
钟念月默不作声地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还歪过身子,将那二夫人的视线都挡住了。
朱幼怡一抬眸,便只瞧得见钟念月的面容。
她当年第一回见着钟家姑娘时,想的便是,好看得过了分。
而今也是这样。
朱幼怡胸中梗着的那口气,缓缓消散开了。
旁人只道钟家姑娘如何不学无术,如何脾气骄纵。
她却觉得念念是天下独一份儿的。
念念分明又聪颖,又乖巧,又生得极美。
朱幼怡搁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这边刚说完,只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近了,帘子一掀,先进来的是香桃,紧跟着的便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蓝色圆领袍,面容俊朗,一踏入屋中,便急声道:“表妹,你病了?”
钟念月抬起头,皱了下眉:“不是我。”
她叫香桃去请,本意是让她去寻孟公公,只是不好明说罢了。谁晓得香桃还真把二夫人那话听进去了,竟给她把太子带过来了!
此时屋里的其他人倒是惊了一跳,连忙跪地都来不及:“参见太子殿下……”
祁瀚顿了顿,扫视一圈儿,道:“唐突了。”
底下人哪里敢说是呢?
“我已经命我身边的人,去请段太医了。”祁瀚道。
一屋子的丫鬟仆妇自然感激不已,忙又跪地叩头,更无人提起他贸然闯入的事了。这段太医乃是专门负责宫中贵人请脉问诊的,近来总往太子府上去,为祁瀚调理身上的伤。
是朱家人拿了名帖,也未必能请得来的。
二夫人在那厢立着,掩唇一笑道:“太子殿下与钟家姑娘果真是情谊深厚……”
祁瀚看了她一眼,面上柔和些许。
钟念月:“倒也没有很深。”
二夫人一噎。
心道这钟家姑娘真是个傻子,太子殿下为她做脸,她却不给太子脸面。
不多时,外头又响起了匆匆脚步。
那帘子再一次被掀起来。
祁瀚转过身去:“可是段太医来了?”
来人惊讶道:“殿下怎么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