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是我的狐谁敢欺负(1 / 2)

第四十章

银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对奎岳说:“不用这样,护好自己就行。”

然而奎岳坚持:“举手之劳,胡公子不必跟我客气。”

银绒知道他是记挂着当初在演武台,自己让了他的那一局,所以总想着报答,这样知恩图报的年轻人……可太对他的脾气了!银绒对奎岳观感不错,友善地冲他笑了笑:“不用,我是乡野泥地里滚大的,不怕蜘蛛。”

奈何奎岳这孩子脸皮太薄,银绒一冲他笑,他的脸便又红了,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别哄我,看着就……”就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泥地里滚大的,怎会这般细皮嫩肉?

可这些话只能想想,说出来仿佛很僭越,于是红着脸半天也没憋出后文来。

城阳牧秋差点没砸碎了碧海金镜,“景岑!”

景掌教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清本的动向,闻言立即站起身,恭敬而规矩地朝城阳牧秋行了礼:“师尊有什么吩咐?”

城阳牧秋其实想质问景岑,到底怎么教出奎岳这么个好徒孙的?然而,话到嘴边,到底没问出口,最后只问:“有什么异动吗?”

景岑:“目前还没有。”

城阳牧秋:“那就继续盯着!”

“……是。”

景岑怀疑自家师尊是生气了,都说城阳老祖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可景岑总觉得,自家师尊并非故意掩藏情绪,而是根本没有情绪。

他是最早入师门的,从十一二岁起,便跟在师尊身边伺候,这世上恐怕没人比景岑更了解城阳老祖,无论生离还是死别,城阳牧秋总能淡然处之,那是种发自心底的漠然。

可自从师尊将那小狐狸精养在身边之后……偶尔也流『露』出一些情绪,愤怒、高兴,终于活出了些人气。

银绒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唯一没做功课的“参赛”,因为出了山洞之后,面对豁然开朗的秘境,他正准备凭着直觉随便走,就见同伴们纷纷亮出了装备。

奎岳和清轩一人掏出一本册子,上书《长洲秘境百宝图鉴》,上面记载了上千种宝物,有灵植灵草,也有金石玉髓,而清田则直接抖出一张堪舆图,据说是一代代师兄师姐们默写、编纂出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了哪一处开出过什么宝贝,生长着哪种灵植。

清田研究过地图,又是郗副掌教的亲传弟子,是清轩的师兄、奎岳的师叔,辈分最高,而银绒对于领队也没什么热情,于是大家便都听清田的指挥。

“这一处、这一处,还有这里,很可能遇到上等机缘,我们便按着这条路线走吧——尤其是这里,还可能会有灵枢碧兰!”

“哇,是那种三百年才开一次花儿的灵枢碧兰吗?”清轩惊呼,“那是传说中的灵植啊!”

银绒迟疑:“……灵枢碧兰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清轩:“耳熟是正常的呀,是不是背《灵草纲目》?那你肯定知道,它是炼制很多天阶丹『药』的原材料啊!”

奎岳也向往:“是的,一株千金难求,而且灵枢碧兰对环境要求苛刻,它们生长的地方,必定有充沛的灵脉,说不定还有其他机缘!”

清田:“事不宜迟,出发吧!”

银绒:“…………”

看三人那么激动的样子,银绒到底没把实话说出来——他没背《灵草纲目》,第一次听到这种花的名字是在城阳老祖揍他屁股的时候。

原来他咬坏的漂亮兰花那么值钱啊。

千、金、难、求。

从前银绒觉得祖宗太小气,为了那么几株花大动肝火,现在他觉得,打得太轻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银绒一路走到了堪舆图所标注的地点,他抽抽鼻子,远远地闻到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馨香,应该就是灵枢碧兰没错。

然而,有天阶灵草的地方,便不缺乏冒险采摘的对手。

“是灵枢碧兰!就在那悬崖边上!这么幸运,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话的是一队黑衣劲装短打的青年修士。

“糟糕,是玄阴谷的人。”清田低声道。

奎岳则直接扬声:“几位友,咱们是同时发现的!”

奎岳只要不对着银绒,说话就不结巴,中气十足,嗓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谓。

玄阴谷修士们人多,足有二十余人,压根儿没把银绒他们放在眼里:“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微境,难怪那么嚣张,可你们只有四个人,哦,其中还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能奈我何?”

“是啊,规矩你们懂吧?先到先得,同时看到,便各凭本事,敢应战吗?我劝们还是乖乖离开得好。”

银绒作为一只从小把“太微境”当做圣地的乡下小妖,听到这番说辞都震惊了,忍不住低声问:“玄阴谷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认出我们是太微境弟子,还敢这么嚣张?”

清轩跟他耳语:“玄阴谷狗屁不是,可他们是依附于无量宗的,越跟咱们针锋相对,越能讨好主子。”

银绒:“懂了。”

原来是死对头的跟班,难怪难怪。

说话的功夫,奎岳已经拔剑跟他们打了起来,到底是年轻气盛,对方一激,便擅自行动了,可既然已冲了上去,清田、清轩、银绒三人就没有丢下同伴不管的理,只好跟着加入战局。

秘境虽辽阔,可进入的修士也不少,大家争斗并非为了分出高下,而是为夺宝,若一味恋战,给了他人可乘之机,丢了灵枢碧兰,可就因小失大了,于是两方都是边打边往悬崖边靠近,试图去摘花。

玄阴谷和太微境比起来是有些萤火与日月争辉的不自量力,可单从今日双方的实力来说,却明显是对方占了上风——他们不但人多,还有五位金丹巅峰。

而太微境一方,只有清田一位金丹巅峰,清轩和奎岳都堪堪结丹而已。玄阴谷的招数也阴险,用人海战术围剿清田,再分出三位高手以修为等级碾压其余三人。

悬崖边共开了三朵灵枢碧兰,此时已被玄阴谷摘了两朵,还剩下最后一朵,而清轩、奎岳都已不同程度负伤,只有银绒一人还有余力。

现在是两位金丹巅峰,与他一只狐去抢最后一朵灵枢碧兰,银绒觉得压力山大。

若在演武台内与一位金丹巅峰一对一,可能还有胜算,但如今,不止一对二那么简单,最后一朵灵枢碧兰旁还虎视眈眈地围着好几个玄阴谷弟子,只要他稍一放松,那朵灵花儿便被他们釆了去!

银绒甚至开始纠结,要不要直接用灵力冻住所有人——自从他采补了祖宗之后,修为一日千里,除了在演武台与人对战积累经验之外,银绒也曾自己躲在蘅皋居偷偷试两次『操』控寒气。

几乎不用练习,『操』控寒气的技艺已随着他的修为提升而炉火纯青了,仿佛融入骨髓,像稚儿学习喝水吃饭一般简单,灵力更充沛,他便自然而然地融贯通了更高阶的『操』控能力。

可片刻的斟酌纠结后,银绒到底没敢擅用——师父从小耳提面命,不准他在外人面前显『露』这门“手艺”,而听说师门大比的实时战况都会透过一面法镜转播,若这样做显然有违师命——灵光一现间,银绒忽然想出了另辟蹊径的法子。

两位玄阴谷修士以为胜券在握,提剑相视一笑,便要同时向银绒身上招呼,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忽然消失不见!

电光石火间,悬崖边闪过一抹赤『色』影子,最后一朵灵枢碧兰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