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南城门,顺利入京的官年和江宁两人大松了口气,进城不久后就下了马车,换了一辆速度快的直奔国公府。
待马车停到国公府门前时,官年和跳下车,顾不上江宁直奔府中,行至门口时差点被守卫拦下来,扯下头巾的同时,她拧眉冷声厉道:“准备车架,即刻入宫!”
跳下车的江宁,看着眼前气派的国公府大门,肩膀才真正的松懈下来。
而明帝那边,早在接到顾侯递进来的消息时,就派出了他的虎卫,一批出城援助齐家父子,一批直接围了怀王府。
怀王府,王府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府内王妃已经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年仅三十的怀王却还在书房里安然静坐。
围了王府又怎样,只要齐家父子手里的账册证据不能交到御案上,他封地一切就不会成为实证,就算是龙椅上那一位野心勃勃的帝王想将他打落沉泥,也不过是一场空谈。
只是,不知何时会叫他进宫呢?难不成要等到明日一早……怀王英俊潇洒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冷嘲笑意,倒是没想到齐国公夫人颇有手段,竟自己逃了,否则手里还能多一个筹码,好多谈些条件。
齐家父子一路狂追,想要将那些蒙面人尽数捉拿,拷问官年和与江宁消息,可两方的马都是好马,再怎么追都是隔着一段距离,齐兆宗与齐易南无奈,只能马背上拉弓射箭,试图射伤两人捉拿,可距离太远,骑马又不稳,几支箭射出去,倒是倒下一人,紧追上去一看,已经死了,只能继续追。
可追到山脚一处拐弯时,只听前方那些人发出惨叫声,齐易南眼眸一亮:“父亲,定是陛下的人来了!”
“来的正好!”
父子俩狂奔过去,果然见着十几个黑衣人,已尽数中箭,死的死伤的伤倒在地上,马儿更是惊的跑散了不少。
齐易南看着这群人逃不掉了,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虎卫协领拱手道:“多亏方协领来的及时,不然这群人还真不好追。”
方协领一笑,一双眼满是阳刚之气,道:“陛下有令,以找到国公夫人为第一要事,此刻凶徒伏下,国公爷,世子爷,快些拷问夫人下落吧!”
齐兆宗点头,并未下马,不用他多言半个字,就见齐易南已然一剑刺中某个还活着的黑衣人大腿,惨叫连连响起的那一刻,齐易南幽冷的声音从牙缝挤出:“说!我母亲她们在哪儿!”
说着,剑还在那人大腿里旋转,那黑衣人痛的死去活来,不过片刻就投降了,高喊着:“跑了,国公夫人杀了看守几人自己跑了,我们亦不知去向啊饶命啊……”
此话一落,齐兆宗和齐易南同时大松了口气,齐易南将剑拔出来的那一刻,转身看着马背上的齐兆宗,道:“父亲,若他所说属实,那母亲她们定安然无恙!”
齐兆宗叹着点头:“不管如何,没找人你母亲之前,什么话都不算数!”说罢,目光看着齐易南:“你先回城看你母亲是否回府,我再此同方协领收尾。”
“是。”齐易南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卫离去。
齐兆宗看着儿子离开,才蹙眉看向方协领,问:“方协领,方才路上可遇上他们的同伙,账册在那些人手中。”
方协领点头:“遇是遇上了,也捉了,只是可惜,账册已被毁。”
齐兆宗闻言,愤怒握拳,心知账册一毁,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将怀王真正如何了……
国公府,官年和衣裳未换就入了宫,江宁被外院的丫鬟扶着,还未回到岁宁院里,得知消息的青云便匆忙跑了出来,见她人好好的,只是腿脚有些瘸,大大松了口气,生怕她在外遇到什么有毁清白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惨了。
待回到岁宁院,江宁靠在屋内的软榻上,才安心的闭上眼长长的舒出口气,活着回来了,今日幸亏是夫人会用弓箭,否则夫人如何她不知,但她就算是不死,也是再无踏入国公府寸步的可能……
青云和小冬留在屋里,其余人守在门外,青云小心翼翼的脱下江宁的鞋子,目光落在那袜子和皮肉连在一起的脚底,眉头紧紧蹙着:“小娘,这伤咱们自己处理不了,需找大夫的。”说着,转头看向小冬:“去,叫人去找外伤大夫,再备水,小娘要洗漱。”
小冬急忙出去传话。
青云看着江宁疲惫的样子,倒了温茶过来,江宁一饮而尽后,这才看着她:“今日之事,我自己尚且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外面你去叫管家和张姑姑他们下令,别叫下人乱猜乱说,一旦发现有人乱嚼舌根,一律送去庄子!”
青云郑重点头:“小娘先歇着,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水备好了,小冬扶着江宁进了浴室去洗,脱下那身外裙时,小冬眼尖看见了江宁衣领上喷溅的血迹,眼神立即就紧张了,压低了声音问:“小娘,这血是……”
江宁看着她无奈笑笑:“不是我的。”
小冬松了口气,但下一瞬手抖了一下,不是小娘的也就是说……是别人的……
炸伤的脚不能沾水,将脚搭在池子边缘,江宁在小冬的帮忙下洗干净,这才出来,大夫已经来了在外等着。穿好衣裳,梳好头发,江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无一丝不妥的时候,这才叫小冬唤了大夫进来。
大夫年纪大了,六十多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一进来看了江宁脚底的伤,大夫只说了句:“不严重。”便坐在了一旁的桌上,开始配药。而这姑娘则开始用热水净手,然后便坐在矮凳上,拿着小剪刀一点点的分离她脚底的伤处。
烧烫伤本就格外痛,棉布又和皮肉连接在一起,再加上这一路跑动,伤处早就肿胀不堪血肉模糊,分离的时候痛极,江宁咬着帕子,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手抓紧垫子,死死咬牙撑着。
不知多了多久,小姑娘才放下剪刀,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老大夫早已将药膏配好她接过来,将干净的棉布缠在手指上,开始一点点的给她脚上抹药膏。
黑呼呼的药膏又凉又麻又痛,脚底抹了厚厚一遍这姑娘才起身看着青云:“这位姑娘,贵人这伤不可包扎,不可沾水,亦不可见风,但一定要晾着。每日晨起用艾叶泡水将头一日的药膏清洗干净,再厚厚的涂抹一遍,十天左右,就差不多能好了。”
“多谢二位,我记下了。”青云亲自送了大夫二人出去,可到了岁宁院门口时,远远就瞧见应素文往这边来,她眉头一蹙,转身快速进屋,问江宁:“小娘,应小娘像是要来,要拦住吗?”
江宁想着,她和夫人回来时候动静不小,但究竟是何原因府中人不知,应素文应该是来询问的,想着便摇摇头:“她来就来,反正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告诉她什么。”
青云便不言了,只是转身开始准备茶水。
片刻后,应素文果然冲了进来,一身娇艳的梅色红裙,头上戴着一圈镶着宝石的发饰,面色却极差,眼神极冷:“江小娘,听说姑姑和你去祖陵的路上,出了意外,姑姑如何,为何一回来就进宫,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字不落的同我说清楚!”
青云站在一旁,闻言应素文这跋扈的口气,有些不喜的垂下眸子,应小娘永远不明白的就是,世子爷不喜欢她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脾性真的是太差了。
江宁看着应素文,知道她是在担心夫人,便道:“你放心吧,夫人没事,至于进宫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应素文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味道,再看江宁搭在一旁抹满了黑色药膏的脚,蹙眉掩鼻的同时,不悦道:“你是故意装作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吗,我问的还有你们去祖陵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语气不好,江宁的眼神也就更冷淡了,“应小娘不必忧心,你只需知道如今夫人安然无恙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你!”应素文气的指着她,却无可奈何,咬咬牙后冷声一哼,又道:“你不就是怕被人知道了议论过多对你不好嘛,你放心,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乱说什么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告诉我。”
江宁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真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若真想知道,等夫人回来你去问就是了。”
应素文看着她着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气的直咬牙,正定在这里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齐易南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进来。
踏入国公府大门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母亲和江宁已经安全无虞的回来了,母亲马不停蹄的进了宫,而江宁一瘸一拐的回了岁宁院。
此刻,他看着江宁坐在软榻上,全身只脚受了伤,心里的紧张压迫才松了一些,长出了一口气。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