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慢了动作,目光沉沉,和之前某些时刻一样。
苏雁隐隐期待着,压下内心那股躁意:“放在你房间了,你,要不要先试试。”这大概是她说过的最大胆的一句话。
“好啊。”晏回时捞起她。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抵到沙发上。
晏回时噙住她的嘴唇,气息迷人:“现在试。”
沙发空间有限,苏雁怕掉到地上,像漂在湖中的浮萍,无助地抱住他,害怕又沉迷,低低唤了一声:“晏叔叔。”
晏回时抬起她的下巴:“苏雁,你这个时候叫叔叔,我还真有点儿败坏伦理的感觉。”
苏雁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叫他的名字:“晏回时。”
晏回时的手指落在她嘴角:“还记得那次偷亲我么?也是在这张沙发上。”
“不记得了。”苏雁口是心非,扭头往一边躲。
晏回时拿纸擦了擦手指,贴在她耳边低笑:“你自己的,还嫌弃呢?”
苏雁感觉被扔进沸水锅煮过一轮儿:“晏叔叔,你、别说了。”
“好,不说。”晏回时把她捞起来:“那,做么?”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场球赛。
红队被攻破防线,一球入网,现场呼声热烈。
晏回时撕开一只方方正正的锡箔包装。
没过几秒,又被他扔进垃圾桶。
换了两只,才勉强合适。
苏雁掐着沙发坐垫,紧张,害怕,又满心期待。
“球进了!”解说激情大喊。
晏回时托起她,满足地喟叹:“还好么?”
苏雁:“嗯。”
运球选手开始满场跑起来,假动作、试探冲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选手,一点一点占据属于自己的领域。
镜头颠得厉害,苏雁看不清屏幕。她干脆闭上眼睛。
结果,颠得更猛了。
裁判吹着口哨,黄牌警告犯规。
场上选手不知疲倦。
那股劲儿头一开始还能控制。一旦突破重重障碍,便再也控制不住。
电视上,球赛早已经结束。
苏雁是被渴醒的。
她睁开,低声喊:“晏叔叔。”声音沙哑得可怕。
晏回时睡得很沉。
他的丹凤眼偶尔其实是内双,初醒时眼皮带着薄薄的褶,内眼角勾得很深,外眼角天然上挑。安静闭上时,平时疏朗的眉目又会变得清冷柔和。
他的鼻梁很高,直刷刷竖下来,睫毛像两把羽扇,在鼻梁两侧投下一片漂亮的剪影。下颚线俊朗流畅,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很难想象那个故意挑起眼尾,坏笑着勾引人的表情是出自这样一张无害的脸。
苏雁看得入神。
晏回时的睫毛动了动,他慢腾腾掀起眼皮,嗓音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那儿不舒服?”
“没,”苏雁缩进他臂弯:“我,口渴。”
晏回时搂着她,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倒水。”
苏雁尝试了几次,起不来。只好发微信给艾米请假。
艾米问她原因。
苏雁绞尽脑汁编造了一个理由:感冒了嗓子疼,需要休息一天。
晏回时站在她边上,侧目往她手机屏幕看了眼:“哪疼?”
苏雁挡住屏幕,不让他看。
晏回时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盯着那片还未消退的青紫红痕,表情像是不敢相信:“这我弄的?”
苏雁涨红了脸:“除了你,还能有谁。”
晏回时笑:“想哪儿去了?”他盯着她锁骨下那片痕迹,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真有那么粗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