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展快结束的时候,祁正率先出去,买了瓶水,送给那位老教授。
一瓶水也不贵,老教授欣然接受,同时也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家长很有见识。
“你们家孩子很不错,以后如果想学历史,可以来找我。”
许疏桐私底下以为,祁屿应该不会是想学历史,他现在对历史感兴趣,纯粹是因为他对历史了解的太少。
一家三口离开之后,一个小女孩走到老教授跟前,说:“爷爷,你看什么呢?”
“小斐你怎么来了?”
裴斐小朋友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诧异地问:“爷爷,你怎么会认识祁屿?”
裴教授蹲下来,看着孙女说:“小斐,祁屿和你是同学?”
裴斐摇摇头说:“不是呀,他是江恒的哥哥。江恒说,他的祁屿哥哥就比他大半岁,但是特别聪明,已经上四年级了!”
裴教授若有所思,然后点头说:“这孩子确实很聪明!”
裴斐说:“祁屿哥还经常跑来我们教室,看看有没有人欺负江恒呢。我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裴教授说:“楼上的小军哥哥不是也挺好的吗?和你也在一个小学。”
裴斐撇撇嘴:“一点都不好!小军哥哥总是想从我这里要好吃的!他给我当哥哥,就是为了我给他吃的。对了,小军哥哥和祁屿哥哥是同班同学,小军哥哥以前是班级第一,现在祁屿哥哥才是第一。吕阿姨这段时间,天天逼着小军哥哥补课,就是想把第一名抢回来。”
裴教授看着孙女幸灾乐祸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没有记错,楼上的小吕,确实是个非常爱炫耀的人,每次期中考试期末考试,就爱往人堆里扎,恨不得别人问她儿子的成绩。
小学能看出什么来,人生的路还长着呢,还有很多不确定性。这么小,就把孩子当成炫耀的对象,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也不好。
裴教授之前还提醒过楼上的家长,奈何人家觉得他是嫉妒他们家孩子的美好前程。
许疏桐身为家长,其实并不知道儿子在学校考第一名的事。
现在学校又不像几十年后那样,要求家长监督孩子做作业,每次单元测试还要把卷子带回来,让家长签字。
许疏桐对祁屿的学习完全属于放养的状态,他那只有不懂的地方,才会来寻求帮助。
祁屿考试考第一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想过拿第一名的卷子跟爸妈要礼物。他的礼物很多,想要的东西基本都有。
他们一家人都不知道,祁屿轻轻松松考考第一,给原来的班级第一全家人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这会儿,那位叫做小军的同学,正在某个特级教师那里补课。
傍晚,一家人回来,听迎出来的桂姐说祁部长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回京城,许疏桐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祁正没什么表情,似乎祁景之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小祁屿的反应最大,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当夹心饼干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吃完晚饭出去散步的时候,许疏桐趁机问钱总:“钱叔叔,您到底跟祁部长说了些什么?”
钱总一脸坦然:“我能跟他说什么?当然是跟他推心置腹地聊天。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基本上都已经能看出来,余生的日子是什么样。”
“祁部长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原谅他。儿媳妇完全是跟着儿子的路线走,笼络不过来。孙子就更不用说了,别看孩子小,他心里认定,爷爷小的时候对爸爸不好,肯定不是亲生的。”
“如果真的喜欢儿女绕膝的感觉,他只能另辟捷径。比如再结婚什么的。”
许疏桐目瞪口呆:“祁部长还打算再结婚呢?”
钱总说:“瞧你这反应,这不是很正常吗?现在80多岁的老头,老伴的还在办丧事,就开始张罗着接下来该跟什么样的女伴共度余生。”
许疏桐点点头说:“确实应该理解,祁部长身体这么好,没准可以重新练个小号。”
钱总虽然没听说过“重新练个小号”的说法,不过也能猜测出来是什么意思,他说:“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估摸着,祁景之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许疏桐还是有些担心说:“万一他又搞出上次结婚的那种继子继女,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祁爷爷也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操心他的事情?”
钱总狡黠一笑:“绝对不会!我告诉祁景之,想要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对待你,她就得只有你一个亲人。”
许疏桐看着理论知识很丰富的钱叔叔,忍不住好奇地问:“钱叔叔,你这些经验,怎么没有武装到自己身上?”居然被冯霞那种女人玩得团团转。
“当年……我其实并没有关注过冯霞。”
许疏桐能够感觉得到,钱叔叔不太想谈当年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再多说。
冯霞他们因为是外籍,律师一通操作之后,最终还是被释放,驱离出境。
离开之前,律师联系钱总,说冯霞想要见他一面。钱总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去见她,直接回绝。
没想到,律师还挺有手段,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钱总现在的住处,直接找上门来。
律师非常诚恳地说:“钱总,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想去见我的当事人,但是我也不得不走这一趟。”
许疏桐有些好奇地问:“看来他们给你的律师费很高?”
律师点头:“确实不少。”
许疏桐说:“要不咱们俩合作一下,我配合你,律师费我们分半?”
律师思索了一下,当事人给出的条件是,如果能直接见到钱总,表达见面的意愿,酬劳是两万美金,如果把人带去跟当事人见面,就是十万美金。
这可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