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祁屿就出现在那个包厢里。
首先看到祁屿的是其中一个刻薄的女人,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不久前呛过她的小兔崽子。
“服务员!赶紧把这小孩弄出去!现在的小孩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随便闯进别人的包厢!”
听到这话,另外一个女人也看过来,当然也认出祁屿,微笑着说出尖酸刻薄的话:“原来是这个小兔崽子呀!该不会是来蹭吃蹭喝的吧?”
“不是蹭吃蹭喝,他怎么能来的起这样的饭店!瞧他那爸妈,还假装清高得不行。”
这两个女人都是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因为她们都觉得钱总听不懂华语,只要管理好脸部表情,钱总就会觉得她们言行不当。
反正翻译也是她们从外国语学院找来的。
祁屿露出受伤的表情,同时眼睛也偷偷地看到,钱爷爷很不高兴。
哎!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蠢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会把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钱爷爷虽然不会说华语,但是他能听懂的好吧!
只不过,钱爷爷有点小奸诈,假装自己听不懂,这样才能更多地了解别人可能不太想让他了解的信息。
“服务员!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没礼貌的小兔崽子给我弄出去,顺便告诉他的家长,好好管好他家孩子。别出来丢人现眼!”
刚说完,就听到钱总说:“孩子,到我这来。”
当然,钱总说的是英语。
祁屿也能听懂,不仅能听懂,用英语来日常交流,祁屿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许疏桐和祁正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让祁屿从小学英语,只不过祁屿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别的孩子特别喜欢看动画片,祁屿却看纪录片看得津津有味。
许疏桐想方设法从国外弄到一些质量很高的纪录片给儿子看,有相当一部分是没有华语字幕的,祁屿为了弄清楚纪录片里说的内容,只能想办法学习语言。
还别说,祁屿这孩子的语言功能挺发达的,也有可能是年龄小,学语言有优势的原因。五岁之后,祁屿就能听得懂英语新闻,用英语来做日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祁屿颠颠地跑到钱爷爷身边,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喊了一声“爷爷好!”说的也是英语。
那两个女人,看到他们奉为座上宾的钱总,竟然把刚才她们训斥的小兔崽子抱到他腿上坐,顿时满脸错愕。
她们的男人,刚才当然也听到各自的妻子说那些难听的话。他们也都猜出来,这个小孩应该是那个不肯给他们儿子补课的女人的孩子,所以任由妻子为难一个孩子。
万万没想到,钱总居然认识这孩子。
钱总轻轻地摸着祁屿的头,一改刚才冷漠疏离的形象,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辈,“宝贝,你怎么也在这儿?暑假和爸妈来旅游的?”
祁屿说:“不是来旅游的,是我爸爸的工作调动,现在全家人搬到这儿来了。到今天为止,才刚刚来一个星期,然后就见到钱爷爷啦。”
看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小男孩,一副“我们很有缘对不对”的表情,钱总开怀大笑,顺着小家伙的意思说:“我们确实很有缘哦。”
一老一幼,说着英语,对面两两对夫妻根本听不懂。
不过没关系,他们今天为了保险,弄来了两个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其中一个靠着他们坐。
“他们俩在说什么?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其中一个女人问翻译。
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那么多城府,虽然觉得刚才这两位雇主说话很过分,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如实告知说:“确实很熟!小男孩叫钱总做爷爷。”
两对夫妻顿时很紧张。
两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钱总活到这个岁数,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对面的人的反应,心里冷笑。
合作伙伴,当然要人品过关!
钱总直接问祁屿:“刚才那两个女人对你出言不善,听意思,好像是因为对你的爸妈有意见?”
祁屿觉得自己长这么大,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告状。
这也是被爸爸逼出来的,因为爸爸总是背着妈妈欺负他,他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当然要跟妈妈告状。
祁屿露出沮丧的表情,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欺负我妈妈。我好难过,恨不得能够快点长大,以后就可以保护妈妈不被人欺负了。”
果然,此话一出,钱总毫不掩饰地瞪着对面的人。
那两对夫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们又说了什么?”忍着巨大的危机感,其中一个人又催促翻译。
翻译如实说:“小男孩好像是在跟钱总说,你们欺负了他妈妈。”
“不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误会!你快点跟钱总翻译一下。”
这要怎么翻译呀?
其中一个男人反应比较快,他笑吟吟地看着祁屿:“小朋友你好呀!这个饭店有小朋友最喜欢吃的双皮奶,我让服务员给你上一份好不好?”
祁屿立刻搂住钱爷爷的胳膊:“爷爷我不要吃鸿门宴。”鸿门宴说的是中文,生怕爷爷不懂,祁屿小朋友还顺便翻译了一下。
钱爷爷先是冷漠地对对面的人说:“不用你们操心!”
转过来继续慈眉善目地问:“他们是怎么欺负你妈妈了?”
祁屿说:“我妈妈超级厉害,爷爷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钱总点头:“确实很厉害,和你的奶奶差不多,都是非常优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