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长家里离开,去了政委家里,又聊了好一会。
政委家的沈阿姨说:“明理人都知道,那都是些胡说八道的话,但是众口铄金,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这里边肯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祁正原本还想自己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要让他家孕妇操心,没想她的消息来源一点也不比自己晚。
想到桐桐的性格,祁正也不好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最后祁正说:“我总觉得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诋毁,目的应该是为了让大院里的家属把邓姐和方姐给孤立了。最终的目的,应该是把服装厂和食品厂据为己有。”
许疏桐赞同祁正的推测,她说:“事情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得解决好。”
祁正立刻说:“桐桐,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孩子们中考高考没考好,确实很遗憾。但不应该是你的责任!你不用胡思乱想,我一会就让杨晨光去查一查,看看最近到底是谁想要动服装厂和食品厂。”
祁正的处理方法是一条路,许疏桐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现在时间不早了,只能等明天再处理。
转天一早,祁正比平时还早了半个小时起床,专门跑到家属院外面的菜场,买了一条野生黑鱼,回家片鱼片,给孕妇媳妇煮鱼片粥。
看着祁正方方面面都很周到的样子,许疏桐突然想到,知道真相的祁正,会不会很失望?
对于孩子,许疏桐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
算了,这个问题还是晚上回来再慢慢探讨,白天许疏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祁正去营区销假的同时,也要忙其他的事情。吃完早餐,祁正把锅碗洗干净,叮嘱桐桐在家里好好歇着,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许疏桐把瓜果点心准备好,院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除了徐兴国,还有另外六个青春期的孩子。
徐兴国笑嘻嘻地说:“许老师,我还以为他们很难请呢,没想到一听说我要带他们来你家,一个个屁颠屁颠地跟来了。”
个子最高的男孩,抬腿踹了一脚徐兴国,“会不会说话呀!”
许疏桐笑着说:“快进来!”
另外六个孩子都是第一次来许疏桐家,但是之前没少在家属院里见过她。在这些少男少女心目中,许老师是他们见过的最优秀的人。听说许老师找他们,虽然因为升学考试的失败,都不太想出门,却都非常感兴趣。
他们也想听听,许老师对失败的他们是怎么看的。
可是……怎么看起来像是开茶话会?
瞧这一桌子的瓜果零食,比爸爸他们新年茶话会还要丰富。
徐兴国仗着自己是许老师的熟人,对有些拘谨的小伙伴们说:“快坐呀,有啥不好意思的。许老师家里最不缺好吃的,你们要是客气,反而会让许老师觉得见外。”
所有人坐下来之后,许疏桐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和他们谈天说地,给他们机会发泄心中的苦闷。
你一言我一语,半个小时之后,大概也发泄得差不多,孩子们脸上的阴郁情绪少了不少。
许疏桐说:“我听徐兴国说,你们考试之前都拉肚子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六个人面面相觑,相互问旁边的人:“你也拉肚子了?”
原来,他们相互之间并不知道拉肚子的事情,还是徐兴国在考试结果出来之后,仗着自己心态好,试图帮大家缓解一下失败的心情,挨个跟他们聊过,才知道的消息。
许疏桐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好好地回忆一下,在考试之前,你们都吃什么喝什么了?”
在许疏桐循序渐进的引导下,他们回忆起了考试当天发生的事情。
中考和高考,他们都住在市一中的宿舍,考场也都在市一中。
和平时一样,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吃的喝的,和身边其他的考生完全一样。别人就没有拉肚子,也不像他们那样,考试的时候昏昏欲睡。
许疏桐又问:“你们是不是还带着自己的水壶?”
听到这个问题,师长家的儿子突然说:“我想起一个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说,高考前的一天晚上,班主任把他们叫到楼下,跟他们说几句宽慰的话,让他们不用太紧张,争取休息好,明天考好一点。
本来已经从宿舍下来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穿着拖鞋下来,立刻返回二楼的宿舍换鞋。
推门进宿舍,突然看到宿舍管理员出现在他宿舍里,两人都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宿舍管理人还有些生气地质问他,老师让他们下去,他怎么跑上来了。他当时没有多想,连忙解释自己是回来换鞋子。
现在回忆起来,他分明记得,宿舍管理员就站在放水壶的位置。
因为水壶长得都差不多,每个人的水壶上都贴有自己的名字。
如果真的有人动了手脚,应该就是从水壶里入手。
许疏桐问:“你还记得那个宿舍管理员长什么样吗?”
“记得!一个50多岁的女人。”
随后,许疏桐就给江山打电话,让他立刻开车过来。
见面后,许疏桐交代一番,让江山带着师长的儿子去认人。
看着和刀疤叔叔交代完事情回来的许老师,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许老师,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害我们考不上大学吗?”
答案是肯定的,同时也是很残酷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起复读的压力。
许疏桐斟酌了一下,她微笑地看着他们,说:“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们,根据之前模拟考试的成绩,你们觉得自己发挥稳定的话,能够考上什么大学和什么高中?”
大家纷纷回答许疏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