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是她!?
周春月情绪彻底失控,指着许疏桐,大声喊:“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整个病房在周春月的吼叫后,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中。
本来有热心的阿姨想劝说许疏桐先到外面等一下,但是很快又看到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脸上的表情竟然和祁正一样的镇定,而且他们俩看周春月的眼神都像是在看马戏团的猴子表演似的。于是,想开口劝的人,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周晓舟在心里自我催眠:祁正哥肯定还不知道我的事!
催眠完之后,周晓舟就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对祁正说:“祁正哥,阿姨的手术安排在下午,虽然说不是特别大的手术,但是也要保持好心情是不是。你就别气她了。”
祁正恶心得不行,刚准备开口,却被许疏桐拉了一下。
许疏桐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家光风霁月的小正正和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pk,她们不配!
“周春月女士,人要知足,太贪婪,会把自己吞食的!也真是难为你了,住院还要化妆,所以说人不要轻易撒谎,一个谎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掩盖。”许疏桐不紧不慢地说道。
此话一出,周春月和周晓舟的眼神里都露出了惶恐不安。
周晓舟反应过来后,就去推许疏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许疏桐抓住周晓舟推她的手,反手一推,就把周晓舟推到周春月的病床上。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母女俩很清楚。周春月女士,刚才你口口声声说祁正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你和祁正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周晓舟才是祁家的孩子,祁正是外面抱来的,他占了你女儿的位置,他要用一辈子来补偿。”
病房里的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都是有几十年生活阅历的人,而且比普通人的阅历更加丰富,他们都能看出周晓舟的惊慌失措。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孩所说的事情,并非诬陷。
许疏桐继续说:“对外,你说周晓舟是烈士遗孤,还是救了祁正父亲的烈士。”
说到这里,许疏桐转而看相病房里的其他人:“诸位,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有没有见过周晓舟这位烈士遗孤,给她的父亲扫墓?忌日不去,清明节有没有去?”
答案当然是没有!
“你们母女俩要学会适可而止,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你们的生活已经远远超过你们本该得到的,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难看的吃相?最重要的是,你们恶心人,知道吗?”
“我爱人祁正,可不是你生的,也没喝过你一口奶,也没被你照顾过,户口本也没和你在一起,你算哪门子的妈?这些年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别再来恶心祁正,否则我会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一桩一桩给你公布出来!”
祁景之就是在许疏桐说完这话的时候赶到的。
第63章他的桐桐,一定不会再离……
消息犹如晴空惊雷,把病房里大多数人惊得目瞪口呆。
私底下周春月居然和祁正说他不是祁家的孩子?
原来周春月和周晓舟竟然是亲生母亲?
目瞪口呆过后,就是思考。
身为烈士遗孤,确实从来没见周晓舟去祭拜过传说中的烈士父亲,嘴上提得倒是很勤快。提得最多的就是周春月,只要说到周晓舟,她就会扯到烈士遗孤,扯到祁家欠周晓舟的债。
在场的都是人精,结合阅历,结合过去的历史背景,再加上周春月和周晓舟恨不得立刻消失的架势,到底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祁景之犹如石化般站在门口。完了,完了,他以为这辈子都是家里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真相,就这么被公之于众。
家丑不能外扬!祁景之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用父亲的威严说:“祁正,你们俩跟我出来!”
祁正回头,目光凉凉,“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
虽然是第一次见祁景之,许疏桐还是从他脸上非常明显的“家丑不能外扬”的表情,判断出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公。
祁景之目光锐利:“跟我出来!”
许疏桐不干了!作为一个严重不合格的父亲,你凭什么对我家小正正这般的态度!
“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当着叔叔阿姨们的面说清楚?这些年,你放任这对母女伤害祁正、恶心祁正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你以为,祁正会一直处于弱势,一直受你的控制吗?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周春月跟祁正说,他不是你儿子这事吗?”许疏桐盯着祁景之。
此刻,大概是祁景之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跟许疏桐对视。
许疏桐完全不给祁景之喘息的机会,她继续说:“看来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非常不好回答。如果你知道,却没跟祁正纠正,说明你根本没把祁正当回事。如果你不知道,身为父亲,你也非常不合格。在同一屋檐下,把年幼的孩子交给没血缘关系的女人,你认为周春月做为祁正的后妈,真的能像爱她的孩子一样对待你的孩子?”
祁景之哪里还有刚才强势的样子,他垂眸,不敢看许疏桐,不敢看祁正,也不敢看周围那些认识多年的朋友。
“幼年时期,你没照顾过祁正。童年时期,你没陪伴过祁正。身为家长,没参加过祁正的家长会。却干涉他的事业,干涉他的感情,干涉他的婚姻。你有这个资格吗?你扪心自问,祁正现在的优秀,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责任和义务,相辅相成。你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凭什么要对成年后的祁正指手画脚。在你的妻子给祁正破脏水的时候,你站出来了吗?周春月固然有错,但是最大的责任难道不是你吗?如果你对祁正重视,如果你尽到父亲的责任,周春月能有机会对祁正说那些恶心的话,做恶心的事吗?”
围观的人,目光都聚焦在祁正和许疏桐脸上。
在他们多年的人生经历中,第一次见过如此激烈的晚辈抵抗长辈的情况,却丝毫没有反感,也没有觉得是晚辈的错。
是呀,责任和义务,相辅相成。身为父亲,没有保护过自己的孩子,又凭什么干涉孩子?
很快,大家有些复杂的目光变成了羡慕。
对祁正的羡慕。
虽然有这么个糟心的家庭,糟心的过去,可现在祁正有个好妻子呀!看她冲锋在前,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样子,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对祁正的爱和真心。
之前周春月还说,祁正胡乱娶的女人,明显是冲着祁家显赫的家世来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泼脏水,眼前的女孩根本就是要跟祁家撕破脸,人家根本没把祁家的权势放在眼里。
祁景之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组织好语言,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又被甘振华打断。
甘振华虽然憨,但是听到这里,他也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