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首长以后喝汤怎么办?”
首长只喝田嫂炖的汤啊!
“慢慢不就习惯了吗!”
祁景之表示一点都不习惯,晚上吃饭的时候,鸡汤的味道飘过来,他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对周春月说:“把汤端走!”
周春月说:“这是给舟舟喝的,她今天特别辛苦,一大早就被叫去当翻译,时差都没倒过来,回来倒头就睡,我刚才上楼叫她,脸色还有些不太好。”
祁景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真是稀奇,他今天回家,脸色明明很不好,她竟然没看出来。
平时,他一个眼神稍微不对劲,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周晓舟脸色不好?好才怪!丢了那么大的人。
倒是周春月的反应有些奇怪,按理说,周晓舟都这么大的人,身为母亲,她应该会很焦虑,很惶恐。他回家的时候,还有些头疼,他可不擅长安慰人。
但是进门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觉不对。
周春月把周晓舟的那份鸡汤装得稍微远一点点,然后眉飞色舞地把周晓舟从头到尾夸了一遍,顺便还让祁景之帮忙,“老祁,回头你帮忙打听一下,看看是哪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把自己的蠢货孩子安排去当翻译助理,害得舟舟差点也跟着倒霉。”
刚准备走下楼梯的周晓舟,把脚缩了回去。
当了一天的鸵鸟,周晓舟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该怎么见人?她只能在心里祈祷,早上发生的事,不会传出来。
祁景之沉着脸,问周春月说:“你今天早上把晓舟接回来之后,是不是跟大院里其他人说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楼梯上的周晓舟,屏住呼吸,心跳骤然加快,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周春月表情稍微有些别扭,毕竟平时在祁景之面前,她一直都在扮演十全十美的贤良妻。爱炫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周晓舟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孩子又不能叫她妈,她稍微忍不住,跟外面炫耀一下,又怎么了?
女儿争气,周春月也有了更大的勇气,她迎着祁景之的目光说:“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晓舟优秀,别人是蠢货,我说的都是事实。”
已经对周晓舟和颜悦色多年的祁景之,这会儿也忍不住讥笑道:“周春月,蠢的是你,还有周晓舟!”
周春月目瞪口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让家里的勤务人员全部离开。
处理完这些,周春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景之,到底怎么回事?”
祁景之往楼梯的方向瞥了一眼,“晓舟,你自己下来跟阿姨说吧。”
周晓舟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她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腿。
也不知道是想给这对母女腾空间,还是被鸡汤的味道熏得受不了,祁景之起身出门。
祁景之走后,周春月立刻往楼梯冲过来,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坐在地上,顿时慌了手脚。
“舟舟,你这是怎么了?”
周晓舟奋力地推开周春月,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要去当那个长舌妇!你是嫌弃我不够丢人吗?”
如果不是多年的舞蹈功底,周春月没有抓住楼梯的扶手的话,必定会被周晓舟推下楼梯。
周春月顾不得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她又惊又恐,“舟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周晓舟像仇人一样瞪着周春月,“我真的是你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又哄又道歉一个多小时后,周春月才从周晓舟嘴里知道真相。
“那个贱人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让我出丑!我的翻译哪里有问题了?我们国门刚刚打开,没有出国的人根本看不到我们和外面的差距,那些大设计师,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万一被设计圈,联合抵制怎么办?”周晓舟依然在为自己找借口。
而且这个借口让周春月非常信服。
一直到晚上快12:00,坐在客厅里的周春月,终于听到外面有动静,傍晚离开的祁景之,终于回来了。
周春月没有提任何关于周晓舟的话题,一如往常,尽心尽力地当着贤妻,给祁景之递拖鞋,给他放水洗澡,还给他按摩。
躺下后,周春月才把之前酝酿好的话说出来,她说:“景之,祁正现在应该来京城了吧?”
昨天,周晓舟在火车站那里出了一身汗,都没能等到人,当然也没机会让那个小地方的女人自惭形秽。
今天早上只顾着炫耀,下意识就把祁正的事情忘到一边。
晚上,哄女儿时,女儿泪眼婆娑问她:“我以后该怎么办呀?我刚回国就被人故意打压,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看我的笑话?”
周春月安慰女儿,“不会的!大家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情忘掉!”
“怎么可能?以后我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春月非常肯定地说:“舟舟,相信我!这些年,妈妈承诺过给你的东西,全都兑现了!几年前,想要出去留学,多难呀!妈都帮你办妥了!这点小事,有什么不行呢!”
人再怎么八卦,精力都是有限的!只要制造出更大的八卦,周春月相信大家就会把放在周晓舟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新鲜的八卦上。
当然了,新的八卦对象,一定要更加引人关注。
周春月已经想到了主意,只要知道祁正现在的落脚点,就能安排后面的事。
祁景之没有回答周春月的问题,反过来问道:“晓舟怎么样了?”
“哎!她也是太年轻,再加上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外,没有长辈在身边教导,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话说,那个很厉害的女人是谁呀。不是说年纪不大吗?怎么算计起人来,这么狠?”周春月趁机问祁景之,知道是谁害的女儿,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讨回来。
祁景之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以前温柔贤良的女人,怎么满心算计?是他以前瞎了眼,还是他为自己辜负那个女人,故意蒙住眼睛?
“景之……”
祁景之抓住周春月探向他那个部位的手,“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