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闭着眼睛,努力地说服自己,忽略……忽略……你没听到,你什么都没听到。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疏桐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想起昨天晚上,她去卫生间的时候,似乎卫生间的灯是开的。回来时,又看到祁正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应该不是真的吧?要不然,那么点大的房子,怎么没跟他遇见?
难道是得知房东要和自己长住,反应过度造成的幻觉?
哎!和男房东同住,果然是不方便!平时她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穿着睡衣先去洗漱,然后再回房间换衣服。现在,只能先换衣服再洗漱,万一洗脸刷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还要重新换。
等许疏桐从房间里出来,发现赵小强竟然已经来了,而且带来了早餐。
赵小强跟许疏桐解释说:“是邓嫂子做好,让我送过来的。”
许疏桐知道,邓姐是担心她不给一团长做早餐。
她看起来,很记仇吗?
赵小强察言观色一番,发现嫂子心情似乎还不错,便说:“嫂子,你一会儿劝劝团长吧,胳膊还没好呢,他就开始做运动。”
许疏桐觉得有些稀奇:“什么运动?”
“仰卧起坐,做了三百多个才肯停下来。”
“哇,那他应该有人鱼线吧。”许疏桐脱口而出。
“啥线?”
“小强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操心可不好。咱们团长,可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对了,贺含住的招待所,有早餐吗?”
赵小强只能在心里同情团长,嫂子心里,同学比团长还重要。
许疏桐心里确实惦记贺含,是因为有事情跟他商量。
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贺含来了,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没睡好。
祁正发挥男主人的风格,让贺含坐在昨天坐的位置,他跟着坐在贺含旁边,把许疏桐昨天的位置占据,然后指着自己对面,跟许疏桐说:“疏桐,快坐下,我觉得贺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许疏桐这个当事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一边看着的赵小强,再次在心里表扬他家团长——没让贺工和嫂子挨得近,减少摩擦生电的可能。
贺含说:“是,我确实有事跟许疏桐同学说。昨天晚上,我回去后,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肯定给不了好的建议,所以我找招待所的同志帮忙,给我找了部电话,我给学院的副院长打了电话。”
海州大学建筑学院的副院长,就是给排水方面的专家。
在电话里,贺含把家属院的情况以及许疏桐画的图纸的情况,都告诉了副院长。
副院长听完后的反应是:“真的是许疏桐一个人完成的图纸?你确定?”
“是的,非常确定!这种地方,她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啊。”
副院长喃喃道:“没有正儿八经学给排水专业,却能比专业的做得好……海州设计院的损失大了!”
随后,副院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让许疏桐和贺含参考,同时让贺含跟许疏桐说一声,有空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祁正说:“没问题啊,一会我就带疏桐去我们团部,给你们副院长打电话。”
许疏桐更关注的是副院长提的建议是哪些,她把贺含记录的笔记本拿过来,仔细地研究。
研究完之后,她有些懊恼地说:“是哦,我之前怎么没考虑到呢!”
接着,许疏桐就把昨天政委送过来的纸张和画图工具拿来,在茶台上重新画了一份图纸。
哎,没有电脑,就是不方便。
看着许疏桐娴熟的动作,还有她画图的方法显然是学院的老师们从来没有教过的,甚至比老师们更加出色,贺含再次目瞪口呆。
贺含甚至怀疑,自己是真的两个多月没见过许疏桐,还是两年多没见,她的变化怎么那么大。
昨天在见到许疏桐之前,他甚至还想过,自己只要展现出以前刻意掩饰的才能,肯定能获得她的青睐。
可这差距……
“贺含,你帮我检查一下比例有没有标错,这些数据非常关键。”许疏桐还真把贺含当成助理。
当天,图纸就确定下来,祁正随即去找师长和政委。
第二天,军里营房基建部的干事过来一起开了会。
第三天,开始施工。
家属院的家属们私底下议论,邓嫂子的服装店、方红嫂子妹妹的食品店,是不是跟一团长的家属有关系的时候,又看到一团长的家属戴着安全帽,出现在家属院的排水工地。
还有之前传说,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找过来,想把她带走。结果那个传说中的前男友,在她面前,根本就像个学生。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在工地上,那个贺工不停地问她问题,她像个老师一样,耐心解答。
许疏桐确实有资格当贺含的老师,她原来可是从建筑学专业排名世界第一的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为什么给排水她也能如此精通?还不是因为她在山里住了几年,又在附近建了食品厂。在她擅长的领域,她也愿意全程参与,和工程师们一起设计,一起揣摩,一起监督施工。
许疏桐忙的可不仅仅是这件事,她已经让邓嫂子开始做女装,市里的店面也已经装修好,只要服装做出来,立刻可以开店营业。
一台缝合机,一个人制作,太慢了!
该考虑建个小厂啦。
租的服装店面是两层的,许疏桐打算下面用来做销售场所,上面用来做生产。她看过了,能够摆下十台缝纫机。
一旦开始规模化,就意味着增加人手,以及培养管理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