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赢那个赘婿文男主 第31节(1 / 2)

兰月娥也跑得快,得了消息,不知道去了哪里。安雪采立马将她摘了个干净,虽语焉不详,却无非是说兰月娥另有主人,心怀别意成为自己的外室。

说到底,安雪采声称自己是被美色所惑,把自己给利用了。

这话原也不假,说出来却不大好听,有些人也未必信。

一时之间,安雪采也是闹得焦头烂额。

之前的火还没有歇,如今这把火却越烧得更厉害一些。

从前这盆脏水泼在念善会身上,那时候证据不那么确凿,也让念善会焦头烂额。津州老百姓听得多了,还觉得说不定当真有点这么可能的调调。可现在,被针对的人却成为了安雪采,就好像回旋镖扎在安雪采身上一样。

兰月娥搞得他焦头烂额,使得他又爱又恨,誓要将兰月娥寻出来。

谁也没想到,兰月娥逃了后居然又主动投他。

安雪采也没想到。

这女人轻轻跪在地上,一派柔顺姿态,红唇轻启,满口又是体贴软语:“我若当时被念善会或者安阳王府抓住,公子便算舍不得我,也没法子。我生与死,只想交到公子手里。若公子不愿意我活着,无妨拿我去做场戏,让世人知晓公子大义灭亲。”

她说的话儿还是那么好听。

可安雪采却已经气结。

他扬起手,狠狠抽了兰月娥几巴掌,使得她双颊红肿。

兰月娥却顶着一张被殴打的脸,微微一笑:“若公子只舍得打我几巴掌,那实在是太爱惜我了。”

这就是主角气运被砍的连锁反应。

原书中,兰月娥这些恶事是很久以后才让安雪采知晓的。那时候一切都物是人非,小孩儿尸骨都凉透了。安雪采对兰月娥睡得顺意,终究还是原谅了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

可现在,苦主的火气还正炽热,送入京城的小孩儿的尸骨还没有凉透。

更重要的是,安雪采权势还没有稳固。

此刻他冷冷盯着兰月娥,满眼都是嫌恶之意:“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泯灭人性,令人恶心之极。”

兰月娥却轻蔑一笑:“就这?安郎啊安郎,我不觉这些事有什么。若不是为了你,我不觉得需要为这样子的事情抵命。我结识你之前,做过更多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手指慢慢擦去了唇角血污:“我呀,自然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才觉得对不住你。那些事情做都做了,我并没有觉得不可以。若有一个对不住的人,我只觉得对不住你罢了。”

兰月娥的套路一连串如行云流水:“可你知道,我怎么会成为这样子的一个人。”

她自然有一个令人同情的悲惨故事。

兰月娥表白完深情,便准备卖惨,整套大礼包给安雪采安排上。

说到底,她今日来是求生不是求死。兰月娥不但不想死,还想让安雪采接受她。她这个人做事情,一向喜欢行险。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就是这样吗?

第32章032安雪采要女人善良而仁慈,可……

兰月娥轻轻说道:“好人家的女孩儿,自然不会做出我这样的事情。安郎,我小时候家里穷,能记得的,就是终日饿着肚子。你知道饿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你胃里面咬,你身子发虚,胃里难受又一点点的蜿蜒到脑子里。安郎,我饿呀,饿得什么都吃得下。”

当然她不但出身贫苦,命运还很悲惨。

“那么这样子家里,无论对你做出什么样事,都是可以理解的。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就被家里卖到了窑子里去。因我脸儿好,妈妈没急着卖了,而是教我读书、习字,学些才艺,将我打扮起来。等我样儿生好了,再将我梳拢喊价。这楼里姐儿被捧出来,红也不过那几年,短短几载,便是身价一降再降,落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安郎,你心肠好,纳了春娘,大约也知晓这样女子的苦楚。”

春娘那样子的人,都知晓为自己打算,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春娘都会替她自己打算,兰月娥则更不会甘心于此。

“我运气倒是比旁人还要好些。那时候妈妈将我送去梅娘身边,让我跟梅娘学琴。梅娘是楼里面最红的清倌人,喜欢她的人不少,结交的人更多。梅娘温柔,待我很好,让我唤她姐姐。后来她被人赎出来,走时竟带着我。赎她的人乃是那时朝中得势的朱侍郎,妈妈也不敢得罪。可姐姐心里要没我,也不会费这份心。她待我,总归是好的。”

长那么大,也许兰月娥只从梅娘身上看到些许善意。

那些世家贵女,又或者叶凝霜那样千金小姐,又怎么会看得起她们这样的人。还不嫌弃她们脏,多看一眼也不乐意。

“朱侍郎已经四十多了,不过怎么说也是仪表堂堂,也知些情趣,待姐姐也不差。朱家有一女儿叫朱娇儿,以姿容出色闻名。女人生得美貌些,便是会招祸的。那日朱娇儿和侍郎夫人前去上香,却被恶匪堵住,索取朱娇儿。一家子人跌跌撞撞回来,闹得好不狼狈。”

“朱家折了些侍卫,朱娇儿衣衫不整,可我姐姐却没回来。后来梅娘尸体被寻回来,她生前那么个如花似玉漂亮人,被糟蹋得没一块好皮肉,也不知多少男人糟蹋过她。我瞧着她脸,都快认不出来了。可有一件事,更为可巧。她发间发钗,乃是朱家小姐之物。”

兰月娥美丽脸庞染上了一层幽润之意,透出了冷润的狠色。

那些狠色,使得兰月娥面颊之上透出了安雪采从未见过的阴冷。

她平时的菩萨样儿褪得干干净净,展露于他眼前的是如此一派冰冷之色。

“姐姐和朱侍郎女儿一样大,被逼着换了衣衫,弄坏嗓子,推出去挡灾。她并非处子之躯,那些贼人知晓自己上当,自然将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这些,还是后来我从侍卫那里打听出来的。安郎,一边是冰清玉洁的官宦千金,一边是个窑子里赎出来的妓子,有人生来高贵,有人却生来卑贱。一个人贵贱,原来生来都不一样。”

“安郎,所以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儿,绝不肯安分守己。便算是陛下,你怕也是想要扯下来。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都是一个样儿!”

安雪采厉声:“你别胡说!”

可他却听到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仿佛有什么力量在他胸中冲撞。

兰月娥美眸之中流转了浓浓的污黑,就像一面镜子似的照着自己身影。那些丑陋,是安雪采避之不及,想要躲开的。安雪采是个自命不凡的人,自然不愿意坠入邪道。

兰月娥微笑:“你在我跟前,才是最坦诚,最诚实。有些话,你不可以跟那位高高在上的明玉公主说。从前你跟叶凝霜好的时候,也不能跟你那位妻子说。你更不可能,在那位高高在上的越剑仙跟前直抒胸臆。可是安郎,你在我跟前,是什么都可以说的。”

她抿了一下微润的唇瓣,眼珠子轻轻流淌光辉。

就像在夜色里浸润的黑宝石,这般闪闪发光。

“后来红花卫要搞朱侍郎,他们寻上我这丫头,许了些好处。你知道的,我自然是应了。”

安雪采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