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放在一旁,用最小音量看着一个国外输出选手的直播,空气里有些细碎的杂音。
荣则看着黄予洋的睫毛,心很轻微地动了动,抑制本该出现的情绪波动,对黄予洋说:“嗯,是。”
“为什么啊。”黄予洋睫毛低垂,说完又吃了一口,脸颊一鼓一鼓的。
他声音很平,像只在与荣则稀松平常的聊天。
“有点私事要处理。”荣则告诉他。
“这样吗,”黄予洋放下了勺子,专注地看他,问,“要紧吗?”
荣则顿了顿,摇头说“没什么”。
黄予洋想了想,又问荣则:“他要代几场啊,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荣则给不出黄予洋他想要的答案,对视片刻,荣则移开了视线,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得去机场了。”
“改签了十二点的机票。”他对黄予洋说。
“进来我就看到行李箱了,”黄予洋看着荣则的眼睛说,“你家里的事吗?”
荣则“嗯”了一声,起身骗黄予洋:“我叫的车到了。”
“好吧,”黄予洋对荣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那我吃完就走。”
荣则和黄予洋告了别,转身往房间玄关去,走了几步,黄予洋突然在他身后叫他。
“荣则。”
荣则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他听到黄予洋问自己:“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黄予洋的声音很清脆。
他的手机直播没关,因此荣则能够听见他正在靠近自己。
等了一会儿,荣则的手臂被人碰了碰。
“荣则。”黄予洋伸手推推他,他们比普通社交距离近一些,又较恋爱关系遥远得多。
见荣则没出声,黄予洋松垮地从身后抱住荣则,把脸靠在荣则背上,撒娇似的说“反正我没行李,我也吃完了,我们走吧”。
荣则房里都是冰粉的甜味。
他想说明黄予洋的行为暧昧,为自己没有拒绝惭愧,同时也清楚,黄予洋和每个好友的肢体接触都很多,只是其余和黄予洋搂搂抱抱的人,没有自己这样不坦荡。
走到楼下,荣则才想起来自己并未叫车。
“你的车呢?”黄予洋必定是发现了,笑荣则,“不是到了吗”而后又像怕荣则翻脸似的,忙不迭靠在荣则身上,打开手机软件下单,说:“怎么能让我们荣爹做这种事,还是我叫吧!”
荣则笑了笑,黄予洋便又得意了,挨着荣则道:“我给经理教练发消息说一声。”
黄予洋低头编辑消息,荣则看了一会儿,告诉他:“我回s市不回基地。”
这时候车到了,他们先坐上车,黄予洋才说:“好的哥,我自己回宿舍。”
“要帮你喂金鱼吗?”黄予洋问荣则,“你房间有没有上锁?”
“没锁,”荣则低声说,“谢谢。”
“客气什么。”黄予洋轻松地摆摆手。
这天十二点的班机上乘客很少,一整排只有荣则和黄予洋两个客人。
黄予洋坐在靠窗的位置,飞机起飞后过了一阵子,黄予洋歪着头睡着了,他靠在了荣则的肩膀上。
黄予洋右侧舷窗外是漆黑的夜空,荣则低头,微微屏息,终于放任自己凝视黄予洋的面孔。
黄予洋睡得很沉,表情无忧无虑,嘴唇微张,像一个小朋友,像荣馨家的点点和念念,看起来没有烦恼,即便荣则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飞机遇到气流,机舱微微抖动,黄予洋皱了皱眉头,脑袋晃来晃去,从荣则肩膀上离开,直坐着靠在座位椅背上。
荣则侧身看着他,伸手碰了碰他的眉心。黄予洋的表情舒缓了,仍旧睡得很香。
这时候别人对他做什么,只要不剧烈,他都不会发现,荣则突然这么想。
他收回了手,犹豫地靠近了黄予洋少许。
在很近的距离间,荣则近乎恍惚地、十分罪恶地回想了他做过的和黄予洋接吻的梦,在昏暗的茶室拐角,他抱紧了黄予洋骨感的、与他同性的身体。
他使用很大的力气,像要把黄予洋勒断一样抱住,把黄予洋的手腕按在墙上,作为对黄予洋在梦里邀请他恋爱的回应。
荣则回想了最初听见黄予洋和曹何筹直播的音频,又想到黄予洋充满生机的复盘的声音,开始想为什么没能再早些认识黄予洋,那么黄予洋拿了春冠之后的休赛期,觉得无聊想找人双排上分,便可以来找自己。
凌晨三点,荣则先将黄予洋送回了金州路。
即便是车水马龙的s市,凌晨三点也已变得不再热闹。阿姨早已入睡,宿舍寂静无声。车停在地下车库,黄予洋乖乖向荣则说了晚安,刷卡进了房子。
他先去了荣则的房间,开灯喂了金鱼。
他看了一会儿鱼,擅自捧起鱼缸,将战利品小金鱼和它们的鱼粮带回了自己卧室,摆在桌子上。
在自己房间更方便照顾,等荣则回宿舍再还给他,黄予洋是这么想的。
他用手指轻弹了弹鱼缸,小金鱼游得更活泼了。
gu903();黄予洋仔细观察一番,认为这两条金鱼确实是非常漂亮的,难怪荣则会运会s市精心饲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