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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台
燕宫里不大也算较为偏僻的一处宫室,设有花坛与一架秋千,刚过冬季,花坛中的花草都还未开始抽新,但只瞧枯枝便知是比不上长杨宫里那些珍贵的。
燕卉虞荡在秋千上,木架发出轻微“吱呀”“吱呀”的声响,蓝珠则在一旁推她荡起,幅度不大,几分惬意。
她见一宫娥低着头踩着碎步急急而来,秋千荡起的幅度越加平缓。
“公主。”
来人到了近前跪地磕头伏拜,燕卉虞也停下秋千低头看着跪在她脚尖前的人。
“苳已经将话传达给了那位小公子,小公子说他想要离开燕国。”
苳是那个被收买了的高平宫宦官的名。
燕卉虞当即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从方才的惬意里容光焕发起来。
“他竟然当真是与承阳貌合神离!果真是阿姐强迫他的,哼,我就知道,怎么会阿兄、夏客卿都与她交好,他也那样顺服她。”
看着眼前的宫娥,又看向远处黄萎的花坛思索片刻,视线落回宫娥身上。
“离开燕国,也不是不行。我想见他一面。他次次见我就跑,我都不曾真正好好看过。”
回忆起几次的相见,那些角度几乎都难以见他全部样貌,尽管如此就让人心驰神往了。
他与燕攸宁朝夕相处,该是让燕攸宁占了多少便宜,燕攸宁一定会对他做些什么的。
她就是那样随心所欲。
“你让苳再传话给他,我想与他见面谈。”
虽知道这很难,但若他与她都有意,定然还是能见上的。
“喏。”
宫娥起身,垂首躬身退下。
伏缉熙再次被人寻着机会借用燕攸宁的传唤叫出去时,是两日后了。
机会实在太少。
这次换了一处殿宇的墙角边。
伏缉熙见又是此人来找他,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不妥。
“小公子,公主卉虞说了,出燕国得先谋划一下,需要与您见面商谈。”
气氛静默了几息。
“我想了想,跟着承阳公主没有什么不好,我不想出燕国了,替我回绝公主卉虞吧。”
“什么?”
宦人不想他临时变卦,抬头惊愣看着他。
伏缉熙面上平静,“我已无需公主卉虞相助。”
苳就只是个传话的,眼前这人变了卦顿时让他的处境危险起来,遂也不敢说些什么,“喏,奴婢会替小公子转告。”
看着他离开,伏缉熙略略皱眉,越发觉得这事不妥。
公主卉虞的警惕心过于薄弱,在燕攸宁的高平宫里频繁的让人给他带话。他还是小心些吧。
高平宫里的布局,并不简单。
他装作四处闲逛离开这处角落,往开阔的庭院里去。
刚巧听闻宫中宫娥议论,安陵君来了高平宫,与燕攸宁在一块儿。
燕翕、燕檀一般都不常来高平宫,燕翕时常还会回封地去。此次来的频繁……
他找了过去。
“安陵君,公主。”
“阿玉。”
燕攸宁见伏缉熙,露出笑来,燕翕的视线跟随落到伏缉熙身上,有些深意。
伏缉熙看向他,揣度着他可是想要杀人灭口。
“你这么会乱跑,我可真要考虑将你关在殿中看守着了。”燕攸宁道。
“我听闻阿妹向太子檀说罚了他,关在成和殿里,这人却是好端端的四处晃悠呢。”
燕翕瞧向身侧燕攸宁,调侃,“你也太纵容他,还向太子撒谎。”
燕攸宁含笑,抬头看燕翕,“我怎么没罚,高平宫都知我命人鞭了他二百下,他恢复得好罢了。”
燕翕自然不是说教的意思,闻言一阵笑,视线落到伏缉熙身上又暗了些,“太子兄也是提醒过阿妹,便是真不舍得他这绝色的相貌,也莫对他太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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