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犹存,红纸漫天,灰衣少年笑声中满是狷狂,丹田处有乌光绽放,是真气翻涌,手上变钩为掌,向着满天纷飞的红纸一拂。
“啪”,“啪啪”,“啪”
接二连三,一条条、一张张提着残碎姓名的红纸在真气的加持下抽在那一张张白净的面皮上,声音清脆。
灰衣少年到也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哪些人在刚才骂过他,他便借这红纸还了那些人一记耳光,至于那一道灰芒则纯粹是他乐意,修士很难欣赏一个凡人,他不过是看在刚才游峰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又有些胆识的份上,随手扔过去一件小东西而已。
相比于其他只敢躲在人群里嚼舌根子的人来说,游峰能站出来说话,已是好了太多了。
灰衣少年虽然行事间带着狂意,但出手还算是有些分寸,那一缕真气分到每一片、每一条碎红纸上,最多就是一巴掌把人脸给打肿了,倒是不会伤人性命。
在这些被放榜红纸抽了耳光的生员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灰衣少年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回到了马车上。
一直垂手低头弯腰守在车旁的老仆进了一步,低声询问,“少爷,要不要”
“一群凡人罢了,不必在意。”
灰衣少年隐入车中,那老仆闻言,躬了躬身子,应了声是,问道:“现在该去哪”
车内的人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我哥那书呆子也该到了,去朱全那儿看看吧,说不定他就在那儿。”
而早在灰衣少年出手扯下朱红榜之前,叶枯便从布告栏处悄悄离开了,那灰衣少年乃是修士之身,本命真气在身,自是有不将这群苦求功名的书生放在眼里的资格。
仙凡之别,叶枯看的不重,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修士也看的不重,那灰衣少年便是将那些出言讥讽的人都杀了,宁安的官府、驻军都必定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前者是因为不敢,难道还要派一堆差役去把人抓回来,押着他跪在公堂上审吗
后者则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凡人敢出言讽刺修士,那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什么
叶枯从南城门出了城,他要找到那名可能拿了苏清清护身符的官兵,自然便要先知道这宁安驻军是在何处扎的营,升的帐,只是这军营的位置向来便是隐秘,一城一治,叶承天虽说是北王,但却从不拥兵养士,过得是清闲日子,所以与北王府往来的大抵都是些看似很重要,实则并非机密的件。
北城驻军何地,叶枯尚还有所耳闻,但到了宁安却是人生地不熟了,他从南城门出了城,一路寻到了那为了召集人手一探曲屏山而设下的大帐处。
适时,两个男人,一高一矮正从军帐里出来,脸色铁青,想来是吃了个闭门羹,偏偏又有官兵执戈披甲,以人身和兵器划出了道路,两人心中郁闷却又不得发泄,待行出了那肃穆军阵,正巧就看到叶枯向这边走过开,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以貌取人是人之通病,这一高一矮两个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平凡至极的存在,自然也不能免俗。
那矮一些的人瞥了叶枯一眼,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像是在说:“这副小身板还想来这里骗灵药”
不是臭味相投就聚不到一起,那高一些的见叶枯年纪轻轻,身子也不怎么壮实,更是毫不顾忌,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去了,那些当兵的不是傻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他这么说,倒不是为了叶枯好,纯粹是想借贬低他人来一舒胸中郁闷。
叶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像是在请教,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是看到了那告示才过来的吧,一眼我就看出来了,想从那些宗门手中骗到灵药,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那高一些的人撇了撇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倒是与叶枯想的不太一样,也知道这两人是故意拿他撒气,他被这话勾起了兴趣,扫了两人一眼,见两人连九品都算不上,倒也懒得计较,“这那告示上不是说,只要登了名就可以领到灵药吗”
矮一些的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