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以多欺少直接上就是,一会儿说什么我们勾结妖族,一会儿又说为祸古夏,何必找那么多拙劣的借口”
荀梅从叶枯背后行来,凤目含怒,眼角处竟是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湛蓝而瑰丽。
方才那道冰蓝剑光来的虽快,可若叶枯有心阻止也能把它拦下来,不让这把剑落在地上,自然也便没有冰霜蔓延,箭定阻冰霜的事情了。
“那些人”叶枯试探着问道,方才也有一批人向着荀梅住的地方去了,现在也不见回来。
荀梅染着冰霜的微微扬了扬,道:“死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本没打算取他们性命,只可惜”
她本不是嗜杀之人,虽然心中也认为仙凡有别,可却怎么也不至于不把那一条条人命放在眼里。
叶枯早料到了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只撇了撇嘴。
那三尺冰蓝绽着神芒斜插在叶枯与荀梅身前的地上,冰气凝成实质,从地面那蛛网般的裂缝中渗出,如绸带般飞舞,叶枯心知如今这局面,这事是绝无善了的可能了。
与军队硬碰硬实属不智之举,论单打独斗,这些士卒自然不是叶枯二人的对手,可若让他们结成战阵对敌,那对于叶枯二人可就大大的不妙。
虽说这几十上百人成阵不至于能将两人困杀在内,可两人若是陷在阵中,须得时时刻刻注意朱全的冷箭,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去,要是对方援军赶到,这军阵是人越多心越齐,成阵之威便也越大,百人与那时攻守相异,优劣反转,再想脱身就难了。
这军中战阵不同于在北城云嫣楼那几位杀手布下的天狼之位,军中所用,本就是聚蚍蜉之力可撼动苍天大树的法子,大多数的士兵修为都不怎么高明,能修出本命真气的毕竟是少数人,故而绝不可能在战阵中留下如此致命的破绽。
银霜乍起,风雪渐浓,本是朝阳初生之时,灿灿生暖,此刻却有寒风凛冽,呼哧作响,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下,荀梅单手虚按,无数道冰蓝剑气自地面冰缝中冲出,射向披甲军卒。
“铿铿铿铿!”
场中顿时有寒光四射,铿锵阵阵,殷红的鲜血伴着冰蓝白雪飞舞,十几个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军卒顿应声而到!
凡骨九品修出的天象更多是一种修士天赋的体现,除开凌云逸那等不世出的奇才修成万法全通境界之外,凡骨九品天象虽是可由虚入实,让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可更多的是将天威化入招式之中,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伤人杀人的法力。
此前在接引叶枯庄墨一行去往古灵的途中,荀梅于那大河之上,天象一展,万里浮白,千里雪飘,让滔滔河水由动转静,冰封千丈而止流,靠得不是背后浮现的冰天雪地天象,而是将这股天威融于湛蓝剑锋之中,再辅助以一百零八口师门赐予的寒冰小剑,似神针定海,这才一举功成。
此时,荀梅杀人靠的也是剑气锋锐,这些军士身上穿着的战甲遇上修士本就无用,只是在结成战阵之后才可有些许威能,荀梅是领会了叶枯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这些战甲自然难阻冰蓝剑气分毫。
“你们找死!”
朱全怒极,他只以为叶枯两人该有悔悟,不敢再动手,却不想这女逆贼如此大胆,他怒喝出声,不需下令,院中军卒早已杀向两人,朱他凝气成箭,眨眼间便有一支真气凝做的羽箭显于掌间,正要抬手张弓搭箭,抬到一半,便只觉凝箭之手,被一股大力往下一压,再抬不动分毫。
黑极阴气翻涌,深入骨髓的幽寒扑面而来,那按住羽箭的手不似凡人所有。
朱全心中大骇,暗道不妙,来不及细想,真气化作的羽箭在指尖一转,一指轻叩,真气羽箭脱手而出,于方寸间化成一道黑芒,射向叶枯心口。
叶枯轻咦一声,心想:“这朱全倒还不算浪得虚名”钳住朱全的手上黑极阴气化凶兽之形,似恶蛟出于黑潭之中,张口间只见满口獠牙,狰狞可怖,对着朱全的手腕一口咬下,同时他身形一晃,游物境中,那一支羽箭与他擦身而过,奔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没向远处。
“轰”
隆隆声响中,叶枯方才立身之处已是一片废墟,羽箭上的真气摧墙毁柱,气浪掀起无数尘埃瓦砾,四处飞扬。
朱全手腕上,似是感受到了那一头恶蛟的狰狞,鲜红战甲好似活了过来,绽出一道道夺目的红芒,直冲恶蛟那张开的大口而去,举弓横扫,长弓似一把大镰刀,黝黑光芒吞吐不定,嗡嗡颤鸣,似是冥蛇吐信。
“砰砰!”
两声闷响,叶枯与朱全身形落定,分立两方,一阵酥麻之感从手臂上传来,叶枯盯着那把横在朱全胸前的黝黑长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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