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与岳兄曲屏一别,好久不见了。”叶枯淡淡说道。
徐客听两人似是早已认识的模样,心中惊疑道:“原来叶枯与岳师兄早就认识了,我还担心自作主张请叶枯来会有些不妥,现在想来倒是我多虑了,荀师姐好像也没有不开心,那就是一切都好了。”他嘴笨,就算是心里有些窃喜也不会付诸于语言,只是暗中瞥了荀梅一眼,又匆匆低下了头去,不敢多看。
荀梅此刻眉头早已舒展,听得叶枯此话,美眸闪烁,似是被勾起了兴趣,“叶枯你去过曲屏镇”
原来他们一行人从古灵来到宁温不是为了寻叶枯,而是接了师门密令去往曲屏寻一桩仙缘,这一桩仙缘却是从古灵大长老从凌峰口中得知。
凌峰来到古灵是为了借木宫祖庭地势一用,至于借此宝地做何用就没有与大长老详细分说了。凌家做事本就霸道,只说在事后会给予古灵足够的酬劳,要不是大长老与凌峰之间还有些交情,便是这一个模糊的不能在模糊的消息也探听不得。
本来古灵只秘密派了岳丘与荀梅两人前往,可但凡是发生的事就逃不过暗里的眼睛,尤其是这一双眼睛还时时刻刻的放在荀梅身上。徐客自然也知道岳丘与荀梅目前的处境,那日宗门大比,两人的样貌术法全被古叶三脉的人看了去,出了山门古灵便再难护他们二人周全,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却早有决断,说什么也不能让荀师姐孤身身处险境,这才一路跟了下来。
岳丘似是全忘了这一回出山离古灵的初衷,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燃起了一丝莫名的神采,一下蹭起身来抓住了叶枯的肩膀,不待叶枯回答就追问道:“那天晚上之后,苏清清怎么样了”
叶枯知道了事情原委心中本有如释重负之感,却立马被岳丘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只觉肩上那手的力道有些收不住,心想:“什么怎么样了,那时候昏迷不醒的不是江梨么,我又会把苏清清怎么样”
“岳师兄,你,叶兄,你难道”徐客也被岳丘惊了一惊,三人一路行来,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岳丘说起苏清清这个姓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姑娘家,岳丘用词又不加斟酌,自然惹得他浮想联翩。
这徐客虽然嘴笨,可内心里却是丰富至极。
岳丘这才觉出自己的举止与措辞很是不妥,心中对自己的不争气很是气恼,赶忙向叶枯赔了个不是。
叶枯肩头被按地有些发红,见岳丘真心实意地道歉,除为了方才的不妥之外似也对之前的不愉快全没放在心上,心想这人倒是爽利,他也不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这一页自然揭过。
“苏清清在那晚过后曾来依山阁找过我,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她了。至于你们大长老要寻的仙缘”
“什么你们大长老,也叶兄你不也是入了我古灵门下,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兄才是,这一声你们也太生疏了,不妥,不妥。”岳丘插话道。
这岳丘总有些奇怪的坚持,不过到底说来这人挺不错,叶枯也便不计较,当即就改口,把曲屏山脉中火石方采石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就连废料之事也没有隐瞒。
叶枯所说的事称得起秘辛二字,莫说寻常人根本就不会有这段经历,便是经历过也多半会隐瞒不说,若是说了,话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人辨得他这般和盘托出,却是真正将岳丘、徐客与荀梅三人当做了朋友。
徐客听了只啧啧称奇,“那所谓的仙缘便是在那几座石场中吗”
岳丘摇了摇头,道:“不见得,若是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凌家也不必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来了。”他这话说完,转而面带几分惭愧,向叶枯道:“此前都是做师兄的不是,要是知道你我乃是同门师兄弟,我说什么都不会与师弟动手的。”
“没事,没事。”叶枯哪会不知,岳丘这话一半是道歉,一半则是在后悔在苏清清面前那般行事。
这时,店小二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上桌,鱼肉俱全,香气扑鼻,与古灵山门中所食得仙草灵根自是有天差地别,叶枯扫了桌上三人一眼,见他们俱是食指大动,就连向来不假颜色的荀梅都举箸以待。
叶枯不禁哑然,都是人,如何能逃得出这食中几昧,古灵中的苍术茯苓虽然益处颇多,可与这经人手静心烹调出的小炒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岳丘与徐客尚还好些,荀梅甚少走出古灵,虽说尚不至于有饿虎扑食的惨状,可一筷一筷间动的极快,见叶枯把她盯上的小炒黄牛肉夹走,那扫来眼神中的冰冷只让叶枯拿不住筷子。
叶枯本想喝些小酒,可岳丘与荀梅却对此避之如蛇蝎,他也只好作罢。
正吃到中途,便听客栈大厅外一阵唏嘘,喧哗过后便是沉寂,叶枯抬手间,四人雅间的门便自行打开了,只听见楼下有一人高声道:
“诸位大爷是没见过,宁安次城那新晋的花魁生的那叫一个绝,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显得俗了,最妙的是弹得一手好琴,那琴音直叫一个柔肠百转”
“啪!”
还不待那人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身子一转就给人抽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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