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枯又问了几个名字,这被唤做桃儿的少女只顾着摇头,一概是不知道,无奈之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带了条隐蔽的路去到那灵湖之畔。
他也不是没想过托桃儿去问别的女弟子,只是这样一来知晓的人就更多了,叶枯可没把握堵住这姑娘的嘴,总不能真的下杀手吧
桃儿这回换了点头,看这位公子好像确实是个讲理的人,满口应允带着叶枯向着那一片湖水而去。
屋舍已近,这小拇指峰上的屋舍绝不是东西两院的几间茅屋可比,每一间都自成院落,便是比世俗中大户小姐们的闺房闺院都要强上不止一筹,天地间浮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隐隐约约中有女孩儿们嬉闹哼曲儿的声音入耳,叶枯一把拽住了前方桃儿的手腕,冷声道:“不是让你找一条隐蔽的路吗”
桃儿挣扎了几次,但就是挣不开把住了她的那只大手,快要急哭了,“这就是隐蔽的路啊!我没有骗你!”
叶枯才松开手,他总是觉得这桃儿不怎么靠谱,正要说话,一个绣花竹球就越过了身前的屋子高高抛来,啪地一下砸在了地上,竹球前的两人像是都呆住了,没一人反应过来去捡的。
蹴鞠本是世俗闲家儿女的乐趣,可谁说这入了山门的修士就必须得免了此俗
有欢声笑语透过青青小院,叶枯暗骂了一声,四下望去竟然无可供他藏身的地方,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见到有一抹鹅黄身影跑来,弯腰抱球。
这鹅黄少女眼中似只有那一只绣花竹球,捡起来抱在怀里后才见到有一男一女立在身前,立时惊叫道:“有男人,有男人闯进来了!”
这一声惊得太过,不远处那几位一同蹴鞠的女伴听了顿时也惊叫着飞掠而来,有人杏眼怒睁,杀气腾腾,还有人好奇不已,再想又是哪位不怕死的狂徒竟敢以身试法,不见前几日才被打了半死丢下去一个吗
叶枯心里头不知道已将这带路的桃儿骂了多少遍,却又不可能真就丧心病狂地把她就地正法,一入游物,如一阵风般飘过了那一抹鹅黄。
“这些男人真是色胆大包天,三番五次擅闯我们小拇指峰!”
“快通知其他姐妹,一同将人找出来,扔出去!”
“找到他!打折他的腿!再把他眼睛缝上!”
“诶,桃儿,你刚才是不是跟那人在一起!”
“那男人不会是桃儿的小情郎吧那可不能像之前那死胖子一样对付,可得讲些轻重。”
临湖之畔,堆似锦繁花,拥锦绣团团。
叶枯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处安生,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如狼似虎,真是如狼似虎!要是被这群女人抓住,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他又不能真个与这些女弟子们动手,空有一身修为却只能被逼的落荒而逃。
“叶枯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枯差点就成了惊弓之鸟反手劈下斩玄一剑,镇定心神循声看去,只见是尚暖单手抱着一捆竹简,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你胆子真够肥的,张有虎才被打了个半死扔了出去,你又来闯,是不是之后就是吴行云,庄墨了徐客太老实,多半是不敢来的。”
尚暖叽叽喳喳地,快步走来,一脸神秘地问道:“你是来找竹溪的吧可是被这临湖的风景晃花了眼”
江竹溪则是今早才从东西两院搬来了小拇指峰,走时也没跟叶枯打半个招呼。
叶枯这才知道先前那几位师姐口中擅闯小拇指峰的男弟子竟然就是张有虎,这下就轮到自己了,苦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找桑玄的,这小拇指湖湖畔确实是屋舍屋舍林立,只凭我一双眼睛怎么都找不到她在哪。”
“啊”尚暖一听,杏目圆睁,看向叶枯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表情像是刚吞下了一整个鸡蛋,抄起还未落地的竹简,惊道:“你喜欢桑玄姐姐”
她简直不敢相信,虽说是不能以貌取人,但叶枯与江竹溪两人向来是入对出双,这便是有了江竹溪珠玉在前,如今叶枯不找江竹溪,反而来找桑玄,这又算哪一回事
不等叶枯答话,尚暖大大方方地挽了叶枯的手臂向着一旁自己的院落里拖去,道:“张有虎那人太没用,我上次帮了他逃过一劫,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抓了去。我看外面群魔乱舞,想来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吧”
小拇指峰上姐妹们寻人的阵仗透窗入耳,这事儿还不都是怪那位名叫桃儿的女弟子太不靠谱,一想到她,叶枯就一阵头大,恨恨地点了点头。
尚暖见得叶枯那副差点就要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一笑,伸出青葱玉指点了点怀中的竹简,道:“好了好了,你先在我这里避一避,等我回来再做商量。”
“砰!”
一关门,把叶枯的话全堵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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