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怪规矩,每三次选拔之后,在下一届收徒时便会大开此方便之门。”
“你是说”
说话那人一脸高深的往后仰了仰,装作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吞了口唾沫,道:“说了这么久,嗓子有点干了”
余下的话不必出口,到这一层来的都不是在乎这两个钱的主,顿时有人喊到:“小二,赶紧把你们最好的酒搬一坛上来!”
待抿了一口酒,吃了几片肉,这人才不急不缓地接着道:“嘿嘿,自然便有人想另辟蹊径,借此法入仙门修行了。”
“不见得吧,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跑去做个伺候人的婢女,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此言差矣,此言差大矣!这仙凡之别何其大也你不入仙门,不修玄法,不论你在人间如何显赫,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在那些修士眼中也不过尔尔之徒罢了。再说了,这做伺候人的丫鬟,也得看这被伺候的人是谁不是那是庄墨,怕是要折她们十年阳寿也甘愿了。”
叶枯本也不在意庄墨之流,只是听到那怪规矩时,心中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不禁向着那正在侃侃而谈的人看去,定睛一瞧,差点让他被茶水呛岔了气。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在北木城外被林小双摇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张有福!
这形如其名,略微有些发福,一脸憨厚的人正眉飞色舞,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豪气,唾沫星子横飞,惹得一层楼都在听他一人夸夸其谈,就差没有一脚踏上桌子,将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踩翻过来助助兴了。
“看不出来,这人进境倒是挺快,这段日子不见就修出了真气,跨过仙凡之门了。”
叶枯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也没有上前去打个招呼,只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就下了楼去,却是暗中入了游物之境,没惹出半点动静来。
入夜。
“江竹溪”屋中灯火未歇,像是明天就要参加仙门选拔,紧张的有些睡不着觉,窗户独留一扇不关,有树枝垂下,翠绿的枝叶探进窗来,悠悠轻颤。
叶枯入得屋中,见江荔只在屋中闲坐,单手撑着脑袋,也不知是在望着那朵烛火,还是望着窗口那一截正随着夜风轻摆的绿枝。
“七日之后,你再去参加古灵的选拔,我保你无忧。”他来到江荔身边坐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
这一路来,江荔对叶枯说了许多。
那日叶枯走后,苏清清便出了门去,只余下了江荔与江梨两姐妹在小屋中,却不想古灵中的那位小师妹竟在这时寻上了门来,抬手间就收走了江梨又向江荔逼问苏清清的去向。
江荔那时哪里知道苏清清去了何处,那位小师妹似乎颇为急躁,见她不说,只狠狠撂下一句拿苏清清来换这小狐狸就匆匆离去。
一面是苏清清,一面是江梨,江荔心中煎熬无比。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苏清清竟一去不返,倒是无意中助她狠下了心来。
那人夺了她心头挚爱,又以秘法掌她生死,这份屈辱和不甘让她如何咽的下去
于是江荔相中了江竹溪,欲以那篇鬼道玄法中记载的手段夺其肉身,拜入古灵,与那贱人拼一个鱼死网破。
只是那时她先后被凌家甲士、叶枯和古灵门下的那位小师妹所伤,一身修为十不存一,决计行不了夺舍之事,这才稍作推算,提前到了那驿馆之中,静待江竹溪来“自投罗网”。
她那时全被仇恨与怨念蒙了心智,出手便欲直接把江竹溪的神魂抹去,全无顾忌。本以为凭借了所修的鬼道玄法,要夺江竹溪的肉身应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不想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向导送的那道黄纸中涌出,护住了江竹溪的魂海,保住了她一点神识。
不过这黄纸上凝聚的“纹”也只能保江竹溪那一点神识不灭,可若要阻止江荔占据这副肉身就非它所能及得了,这一道纹只是那人信手而就,没有下多大的心思,不过对付一般的鬼怪还是不在话下,只可惜遇见了江荔这只修出过妖气的狐魂。
江荔夺舍江竹溪,叶枯也并不对此觉得反感,后来又得知那一道黄纸保住了江竹溪一点神魂不灭就更是合他心意了,其美可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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