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颐大汉沉声道:“你懂什么,以你的本事当然看不穿这妖狐的真面目,快些闪开,这些妖怪可不会对你留半分情。”
他自是看的出来,叶枯身上毫无真气波动就是一个没有半点修为,误入了小庙的凡人。
“你胡说!”
江梨被叶枯护在身后,心中有了些底气,大声道:“我根本就没有做坏事,根本没有!”
叶枯也赶忙解释道:“对对,这姑娘哪里会是什么妖怪,退一步讲,就算她真是妖怪,依笑声看来,这天下有好妖怪也有坏妖怪,你眼前的一定就是一只好妖怪,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这位姑娘又怎么会做出你口中所说的歹毒之事呢?”
“书生莫要自误!我乃是古灵门人岳丘,你这等读了两本书,估摸着又看了些妖精志异艳的酸儒生懂得什么?快快闪开!”
那方颐汉子见叶枯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心思一动,恍然道:“是了,你这书生一颗心已全被这妖狐魅惑了去,怎么可能不护着自己的小情人,幸亏你遇见了我,不然等会就只剩下了一堆枯骨,还全以为自己仍在温柔乡里。”
岳丘只以为眼前这“书生”已被江梨迷了心窍,把那妖狐已是放在了心尖上,却不知他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从那幻阵中清醒过来全是因为叶枯以神识斩了那倾城的妖媚女子一剑,让这幻阵早已不复全盛之威。
他大喝一声,掌指划动,一座山岳于其背后浮现,虚空都为之一滞,山岳有云雾流转,震出汪洋般的恐怖波动,沉重无比,他脚下的庙砖裂出一道道可怖的纹理,整个人猛然一沉,陷地数尺!
那一方天地的雨水骤然消失,似是瞬间就蒸发干净了一般,叶枯却见得是那些水珠被如山的压力生生压破,四散了开去。
“这古叶、古灵两门的功法真有些独到之处,听闻这古之四派原本是一家,唤作木宫,分裂后木宫的修仙法就被这古之四派各执了一分残术,若是能得全此四卷,四卷合一,细细参悟一番,于我以九团气愈截脉、种仙根恐怕也有所助益。”
叶枯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岳丘沉声一喝,那一方山岳压落而下,这番威势直让江梨窒息,根本喘不过气来,他虚手一引,周遭从屋瓦漏缝落下的雨水顿时化作一支水箭,只听哧得一声,直奔那一座气势雄浑似可镇压一域的山岳而去。
“啪。”
水箭击于山岳上,一如当车之螳臂,瞬间便被压溃,却也让那山岳一偏,让那一片被山岳大势镇封了的天地露出一丝空档来,叶枯一把将江梨抱起,化作一道玄光便从这一点缺漏间钻了出去,没入了山林之中。
岳丘只一心提防江梨,哪里料得叶枯会如此,立马转身一望却早已见不到半点人影,只得在心头暗道怪哉,挥手将那座山岳散了在庙中寻找起那一座幻阵阵基来,务求不要让过路歇脚的人再遭灾祸。
他这一声怪哉是奇怪叶枯竟有一身修为却半点没有显露,也是奇怪叶枯分明有一身法力怎么会去护一个狐妖。岳丘与叶枯都是人族,在他想来,理应是他们两人一致对外才是,毕竟这狐妖虽然大多都是绝色佳人,可又哪里能入得他们修士之眼?多是被那些家财万贯的的富贾或是高官养在家中,作个婢子侍妾,显出些面子来。
“这道友却是糊涂,那狐妖害了人命,他却还护着,算了算了,寻常人的性命在我等修士眼中又算得什么,由得他去吧。”
这便是族与族之间的差异,妖兽与妖族如此相近却仍是不被后者接纳,更莫说自诩为天地灵长的人族了,自是不太可能看得起妖兽。
叶枯带着江梨行于林间,见那岳丘并没有追上来,便渐渐的慢了脚步,将抱着的人儿放了下来。
这山林间仍是有些湿润,水意浸了树上老皮,润了地上腐叶松针,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气味来,恰又有几方顽石随意地砌成了一个景,用几颗新笋,几蓬新草缀了,衬出一方木石景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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