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形如同被蛮牛撞过一般,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焦黑的巨石上,惊得不少碎石震落而下,尘土扬起,差一点就作了叶枯与上官玄清的坟冢。
叶枯只觉得神识魂海中有万种齐鸣,轰然作响,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挣扎着起身却又跌倒了下去,眼中满是不甘。
他的境界太低,根本不是羽境尊者的一合之敌,在这等存在面前游物之境的身法万万来不及施展,想脱身难于登天。
青袍人心中稍感意外意外,他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两人不过是凡骨境界的小辈,自己这含怒一掌,莫说两个,便是数十上百个凡骨之人也都像拍死蚂蚁般杀了,而这一男一女却能保住了一条命来,让他心中多了一份谨慎。
他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随随便便不辨情形的就把人杀了那是无知少年才会做的愚昧事,心道这两人只怕也算的上是天才,备受其身后宗门世家重视,若是杀了不该杀的人岂不是自招祸端。
也不怪他多心,他虽是古叶门中人,却早已不管门中事了,被囚于后山六百载,方才脱困不久,只寻了地方疗伤,还来不及行走世间见识一下如今年轻一辈的风采,消息也多有闭塞,你要是问他凌云逸、阎昊等人,只怕也是不知。
青袍独臂道人不管心中如何,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神情漠然,俯视着瘫软在地的两人,冷声道:“你们是哪家不成器的子弟,做出这听人墙根的卑劣事来。”
叶枯向上官玄清使了个眼色,后者的情形与他相差无几,一掌之下都是伤的不轻,后者会意,将那封存了夏帝道纹的锦盒默默祭起,一股淡淡的道韵浮出,随时准备出手。
在羽尊面前,这夏帝道纹还能不能有一锤定音之用要做两说,两人又能不能有机会打出帝纹又要做两说,故而只能隐于暗处,切不可将其放在明处,妄想震慑一位羽境尊者。
叶枯咳出一口鲜血,虚弱道:“前辈息怒,我与舍妹都是东域凌家子弟,前几日听说了玄阴出世的消息,就趁机跟着族中长辈一起出来历练一番,长些见识,无意间见了这处像是被雷劈过的山头,心中好奇才来此一探,纯粹是无心听了那些话去,望前辈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
“凌家!?”
那青袍人一听两人自报家门,本是淡漠的神情顿时染上了几分戾气,眼中凶光迫人,似两把闪着寒芒的锋利匕首刺来,直直要把叶枯两人的心都给剜出来似的。
叶枯暗道一声不好,哪里想到自己这一用凌家的名头不仅没有丝毫震慑,反而是起了反作用,心头大骂这凌家真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闲的没事竟还招惹了一位羽境尊者。
“你说你到了此处,那可曾从这这具焦尸身上搜得什么?”青袍人眼中凶光一敛,转而沉声问道。
叶枯心头顿时有念头千百转来,动作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却只将那一本平凡书册与那一块巴掌大的碧玉叶,其上印有端正的古字交了出去,道:“只有这两样东西,方才小子惭愧,无意听了前辈一番肺腑之言,想您也是一位至情至性、重情重义之人,您师兄的遗物自当全部交由您保管。”
青袍道人举手间收了两样东西,也不去细看,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你倒是没有丝毫胆怯,一副伶牙俐齿。”
这本是带着几分赞叹话语刚落下,他双目中露出妖异的光芒,那光芒存乎迷离之间,晕开在幻梦之中,顿时让叶枯心神一阵恍惚。
若说方才一开始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此刻的叶枯却是冷静了下来,心中暗觉不妙,这青袍人哪里信得过他,对他那有些奉承的话也毫不动心,只为了反捧一句,趁机窥探他的识海。
叶枯集中了精神,不敢有丝毫大意,竭尽全力幻想出自己搜尸时的画面,只有两团玄气自焦尸中浮起,一团中是那书册,另一团中则是那一枚碧玉树叶。
青袍道人眼中妖异光芒敛去,不理会叶枯,转而看向上官玄清,道:“凌家的女儿就是多攻心计,你也不要一直祭着你那族中长辈赐下的禁器了,你且拿它来试上我一试,看看那所谓古世家的族老又有多大的能耐,这禁器能不能奈得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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