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人终于抗住秦洵的威胁恐吓,崩溃大哭起来?,她哽咽道:“皇上,是臣妾做的,是臣妾给宁郡主送的衣裳和迷药,还拿令牌给她出宫,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请皇上饶臣妾一命!”
说完,不住朝秦洵磕头。
接下来?,她又交待为何被宁悦兮威胁,如何拿到那两套太监服和令牌之事全部交待出来?,不过她将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并?未提及白泽川和杨妩。
秦洵心中疑虑丛生,他皱着眉道:“宁郡主为何要?威胁你?”
叶美人不敢说,只顾着流眼泪。
秦洵看她这幅模样,便知其中必有?隐情,他怒喝了一声:“说!”
叶美人身体抖的不行,硬着头皮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秦洵怒不可遏,他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女人,可他却并?没有?冲动,一个小小美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忍着怒意,目光阴鸷的看着叶美人道:“此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是有?人在背后帮你?”
叶美人不敢将杨妩供出来?,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可她不能牵连家人,她泪眼模糊道:“没有?,全是臣妾一个人干的。”
“来?人,把叶美人拖下去,听候发?落。”
叶美人走后,秦洵靠在龙椅上,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叶美人之父叶承祖是杨定江那老头子一手提拔上去的,叶家一直依附杨家,叶美人在宫中与杨妩走的向来?近,这件事若是和杨妩没关系,他真不信。
秦洵正在沉思之际,一个小太监躬身进?来?,上前一拜道:“皇上,西南播州杨将军的捷报。”
秦洵猛地睁开凤眸,朝身侧的张怀初使了个眼色:“呈上来?!”
张怀初将小太监手里拿着的捷报呈上去,秦洵打?开一看,看完之后,顿扫刚才的阴郁,眼底也透出灼人的亮光,他将捷报放下,胸中积郁消散了大半,他朗声道:“太好了,播州土司叛乱已?平定,杨显风这次立了大功!”
刚才乾清宫还一片愁云惨淡的,转眼间便云开见日,这皇帝主子心情好,旁边的宫女太监也跟着松了口气,齐齐跪下道:“奴才恭贺皇上,恭贺大将军。”
秦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他大声道:“今日乾清宫上下,皆有?赏赐。”
播州大捷的消息在宫中传开了,阖宫上下一片喜庆,尤其是春霏宫,杨妩简直喜不自胜,阖宫上下都打?赏了,等宫人们都领赏下去后,茜素笑着道:“娘娘,这下好了,将军在播州立了大功,您在后宫里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了。”
杨妩没说话,可眼底的得意之色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播州大捷,就算宁悦兮出宫之事皇上怀疑她,也断然不会拿她怎么样。
茜素见她心情好,又道:“今夜皇上定然会来?咱们春霏宫,奴婢去准备准备。”
杨妩没有?反对,她轻轻抚了抚鬓角道:“去将那套拖地金银丝团花百蝶裙拿出来?给本宫换上。”
茜素欢快的应了声:“是。”
杨妩盛装坐在灯下等候,直到戌时,却不见秦洵的踪迹,左等右等等不来?,茜素只得派人去打?听,打?听消息的回来?后,茜素气愤的跟杨妩说道:“娘娘,皇上居然去了惊桃宫!”
杨妩听了,脸色瞬转冰沉,抬袖一拂,将桌上准备的点心全部扫在地上。
惊桃宫内,秦洵坐在榻边,双手握住宁悦兮的小手在掌心里,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兮兮,播州叛乱已?平,朕今日真高兴。”
宁悦兮语气淡淡道:“那就恭喜皇上了。”
她记得前去播州平叛的是杨妩的兄长?杨显风,杨妩她一定很得意吧。
秦洵见她兴致不高,便知她对他的一切都没兴趣,秦洵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他道:“兮兮,朕就是个孤家寡人,阖宫上下,也只有?你朕才愿意分享这份快乐,你为何不能表现出高兴些,全当做敷衍朕?”
宁悦兮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秦洵一眼,她冷笑道:“如果皇上被人这样锁在床上,您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他说他是“孤家寡人”,可这一切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吗,如今又何必在她面前装可怜。
秦洵握住她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脸,他忽然轻轻道:“就算朕不锁着你,你也不会说一句让朕高兴的话。”
宁悦兮眸光清亮,平静的看着他:“皇上这两年击退鞑靼,平定高丽,清缴叛党,如今又平定播州土司叛乱,本该是个英明?之君,如今却因为臣女之事遭人诟病,皇上不觉得得不偿失么?”
虽然两人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她还是想试一试,让他放了自己?,如果他愿意放了她,她愿意放下对他的所有?恨意。
秦洵听得出来?,她还在劝自己?,他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意,放过她么?那如何放过自己?,爱也好,恨也罢,他都要?与她不死不休。
秦洵道:“什么是得,什么是失?朕要?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做什么,朕只做自己?认为对之事,兮兮,你在朕眼里,便是对的人,对的事。”
宁悦兮却没有?被感动,她只是冷冷一扯嘴唇,也许秦洵不知道,她在他眼里,和被敌军抢走的城池土地没什么区别,他只是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罢了。
她放弃了,彻底不再动这个念头,秦洵的固执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根本无人能唤醒他。
这个时候,秦洵却来?扯她的衣裳,宁悦兮反正也摆脱不了,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扒光了。
秦洵的手指停在上次她被咬的那个齿痕上,如今肌肤已?经重新长?出来?了,与之前的肌肤颜色别无二致,可他仍然能准确的找到那个地方。
他眸光幽沉道:“兮兮,齿痕不见了,朕要?在此处留下一个印记,让你时时刻刻记着你是朕的。”
宁悦兮气的月匈口急遽起伏,她怒道:“皇上是将臣女当做您的所有?物么?”
秦洵坦荡的说道:“是又如何,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将朕当做你的所有?物,朕不介意。”他也是她的,若她愿意她也可以?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说完,他转身去书案上拿了笔和朱砂过来?。
他将砚台放在一旁的香几上,将笔在里头醮了醮,他眸光瞧着眼前炫白的画布,指尖轻轻摩挲一会儿?,真好,这比最上等的宣纸质地还要?好。
他对待此事比对待真的做一幅画出来?还要?认真,他凝神细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始下笔,他在齿痕的位置,勾出花瓣的形状,她喜欢莲花,他就画了一朵红莲。
男人低垂着长?睫,睫毛在冷白的肌肤上留下淡青色的暗影,他的那双手根根如玉雕,说不出的漂亮,哪怕不看他画什么,单看他执笔的姿势,都能让人入迷,可宁悦兮此刻,恨不得让他在眼前消失。
秦洵没去管宁悦兮怨毒的眼神,他慢慢的勾勒出花瓣的形状来?,每一笔都极为小心慎重,小小的一朵红莲,他却画了足足两刻钟,终于画好之后,他将手中的笔搁下,看着那朵花瓣层叠的红莲,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秦洵忍不住夸赞道:“真漂亮。”
不知在夸那朵莲花,还是夸宁悦兮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