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 第52节(1 / 2)

近处正巧聚水成湖,有个彩灯装点的小渡头,临水的店家备了小画舫,可供随意租用,多押些银两便可。

谢珽难得陪她出来赏灯,哪会走回头路?

便让徐曜寻了条船,沿水而行。

月移中天,清圆映在河面。

船桨摇碎月影灯光,一路划过去,两旁楼宇轩丽,缀满了明亮花灯,处处笑语不断。画舫中人瞧着两侧的绚烂景致,酒楼食客亦推窗而望,看着水面上挑灯摇晃的舫船人影,彼此各成风景。

徐曜将彩头扔在舱中,在船头摇桨。

谢珽披风垂落,素来冷峻的眼底难得带了暖色,将方才赢的酒葫芦揭开,喝了两口后递给阿嫣,“这条河穿城而过,也被许多人家引到后院围成湖池,王府里的水也与之相通。”

“那咱们就乘船回府?”

“有点绕,但不必走回头路。”

这于阿嫣而言自是美事。毕竟来时猜着灯谜边走边歇,不知不觉就走了老远,这会儿能让软绵绵的脚歇歇,自然比赶路的好。

画舫穿桥渡水,周遭渐渐安静。

这一带离热闹的街市颇远,水畔多是高门贵户的府邸后园,虽也挂了些灯笼应景,到底不及别处绚烂。

河道旁亦多高柳老槐,葳蕤繁茂。

阿嫣从前赴宴时,自是从正门厅堂而入,倒还没见过旁人家府邸外的布局。此刻穿行其中,不免问左右园林各是谁家的住处。

谢珽倒有耐心,挨个说给她听。

渐渐的,他的神色却添了稍许凝重。

夜幕中蟾宫明亮如旧,两旁随风摇晃的树影亦无半分异样,但凭着多年征战养出的嗅觉,谢珽能觉出这地方的不同。他不动声色地挪到阿嫣身边,伸左臂将她揽在怀里,右手却只锦绣衣袍中,摸出一把隐蔽藏着的短剑。

“夜深风冷,划快些。”

他若有所指的瞥了眼徐曜,挺拔的身姿随之微绷,目光扫过旁边黑睽睽的树影,忽而拔了阿嫣发间金钗,朝浓密的树冠掷去。夜风掩住树后一招毙命的闷哼,却遮不住水中哗啦而出的动静,埋伏的贼人见画舫停在百步之外并未近前,立时破水而出,围拢过来。

几乎同时,两旁的树冠里有利箭破空而来。

铮然声接二连三,显然埋伏者众。

阿嫣骇然睁目,看到徐曜站在船头,手里硕大的船桨挥舞之间,将靠近他那边的铁箭拦住。

船身猛地晃动起来。

耳畔金戈交鸣,谢珽手中短剑森寒,铁箭几乎被击出火花,或钉在船舱,或没入水中,或被谢珽借力甩出,直奔埋伏的刺客。

一波未尽,破空声接踵而来。

船舱被徐曜的桨揭了顶,木屑乱飞之际,谢珽借船舱之力,揽着阿嫣猛地窜起两丈之高,凭空跃向旁边树丛。

水花四溅,画舫千疮百孔。

徐曜极默契的跃向谢珽四五步外,将阿嫣护在中间,口中哨鸣骤响时,附近亦陆续响起重伤的惨呼。

应是谢珽的暗卫来了。

但这还不够。

能在魏州城中设伏偷袭谢珽,必是有重权在握的内鬼接应铺路,且选的刺客尽是精锐。方才藏身水中的只是少数,两边持弓.弩的能有三十余人,这还只是近处的。对方既选了城内偷袭,显然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欲令谢珽命丧在此。

照此算来,附近总得有百余人,方能有此把握。

是一场恶仗,却也并不陌生。

谢珽选了个围墙角落藏好阿嫣,口中发出短促呼哨,命一名暗卫守住围墙的背面,他岿然站在阿嫣跟前,眸光锋锐,神情沉静。手中短剑击毙右侧抢身袭来的刺客时,身体亦凌空而起,靴底利刃弹出,将左侧那人拦在数步之外。

第44章吓哭“你亲一下,或许就不疼了。”……

远处铁箭如雨,近处金戈铮然。

袭击来得猝不及防,只是转瞬之间,方才夫妻画舫夜游的闲情尽被击散,唯余令人心悸的凶恶围攻。

阿嫣躲在角落里,死死攥着双手。

心神绷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颗心亦提到了嗓子眼。她哪怕看不到墙后的情形,也能听到其中惊险——

河对面的铁箭朝着她和谢珽的方向疾射而来,被暗卫执剑击散,有些直扑树干,震得老树乱摇,有些钉穿墙壁,强劲的力道撼动灰墙,令墙壁哗啦倾塌,砸出闷响。

这般利箭若是近身,定会令血肉横飞。

好在谢珽久经沙场眼光老辣,方才一眼扫过,给阿嫣挑的这地方颇为稳妥。

因是两府分界的角落,围墙修成了丁字,有多出的那道墙垣支撑,不至于立时被射塌了砸到身上,可保阿嫣暂且无虞。

何况,她的面前还守着谢珽。

潜伏在水中的贼人已经围拢了过来,手中除却刀剑,亦有针筒、袖箭之类的暗器,以对方悍然行刺的歹毒心思,上面想必煨了毒。这东西若在暗夜里近身袭来,实在防不胜防,尤其近处躲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嫣,极易被击飞的暗器误伤。

谢珽冷眉咬牙,待暗卫冒死赶到跟前时,留了两人守在阿嫣身畔,他反守为攻,解去碍事的披风,短剑横飞之间,鹰鹫展翅般直扑树梢。

短剑横旋,毫无感情的划过脖颈。

被击杀的刺客轰然跌落,砸起满地枯叶。

谢珽衣衫猎猎,脚尖利刃森然,身姿如龙蛇游走,冷厉的眼底泛起血色时,整个人锋芒毕露,剑尖所指,招招皆奔要害而去,迅猛而利落。徐曜如影随形,紧跟在旁边,剑锋扫过之处,惨呼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