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圣人在旁,也看得欢喜,于是道:“往后妖族之事,就有劳二位师兄!”
“不敢!”通天教主和老君同时说道:“师妹尽管放心!”
三位圣人虽未明说。
但事实上,却已经同意了联盟。
这也是圣人们的默契。
于圣人而言,除了天道誓言和紫霄宫外,已经没有能约束他们的东西了。
但,不会有圣人,对天道起誓一定如何如何。
也没有人能让一位圣人对天道起誓。
尤其是西方二圣,以宏愿证道之后,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而紫霄宫,除大劫之初出现外,其他时间,都游离在三界之外,居于大道之中。
西方净土深处,灵台方寸山之中。
古刹之内,佛陀的木鱼之声,连绵不绝。
“本会元,燃灯佛祖定然入灭!”有声音从古刹外传来。
“师兄届时就将转世西牛贺洲,为现在佛”
“贫道在此提前道喜了!”
佛陀不语,只是依旧敲着木鱼。
“师兄就不担心吗?”门外之人的低语,却没有停止。
“昔年大师伯带走您”
“自然,也能从这西方净土,将您带回去!”
佛陀终于放下了手中之事。
他看向门外的人。
宝相庄严,吉祥喜庆,智慧天成。
普贤菩萨!
“这与贫僧何干?”佛陀淡淡的说着,一时,佛音滚滚,庄严肃穆,神圣非常。
“师兄还不知道?”普贤菩萨显化到佛陀之前,稽首而拜:“此时此刻,大师伯正在太素天”
“圣人娘娘和师叔都在”
“师兄”菩萨再拜:“您说,若是师叔知晓您早在诛仙阵前,就已经暗中与大师伯传书了”
“以师叔的脾气,即使是在这净土,在这灵台方寸山,青萍剑是否会斩出?”
佛陀的头颅,摇晃了一下,一双金色的眸子,看向了普贤。
瞳孔之中的卍字,缓缓转动。
巨大的佛掌,在悄然中,罩住了普贤的金身。
如来神掌!
“师兄生气了?”普贤却是不慌不忙:“还是害怕了呢?”
“背叛师门,欺师灭祖”
“长耳定光仙,已经灰飞烟灭!”
“毗卢仙,惶恐不可终日!”
“那么,泄露了诛仙阵机密和万仙阵布置的您又该如何承受来自圣人的滔天怒火?”
“师兄当然知道的师叔的脾气,并不好!”
佛陀没有接话,也没有答话。
只是将巨掌罩下,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将面前的菩萨金身捏碎。
无数金粉,簌簌而下,布满古刹。
只是一具应身而已。
但佛陀的金身,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点裂缝。
那已经沉寂千年,不可动摇的禅心,因而有了一丝破绽。
佛陀抬起头,神色坚毅。
那丝破绽迅速被无穷智慧弥补。
既已选择如此,既已如此抉择。
那么,就该落子无悔。
禅心圆润,晶莹剔透,佛心慈悲,道心坚定。
只是
这木鱼声声,为何那么像极了昔日碧游宫中的拨浪鼓?
咚咚咚咚咚咚
恩师的身影,犹如一座大山,倒映在彼岸。
佛陀忍不住合十:“善哉!善哉!”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多宝已经死了啊!
在低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在害怕和恐惧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在佛号中,在木鱼声中,佛陀的金身,无比神圣,无比肃穆,无比庄严。
在诛仙阵前,在目睹了三宵的败亡后。
他就已经觉悟了。
那种被人扼住了命运咽喉。
那种任人鱼肉和任人宰割的命运。
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
主宰三界!
他不甘心以多宝的身份与金灵等人一同赴死。
更不甘心,落入封神榜,为人奴役。
他不愿为刍狗。
晋公重耳,望着巍峨的昆仑道宫。
出入皆仙人,长生在此时。
耳畔,却依旧回荡着圣人老爷的法旨。
“周统将终,承运起命,在乎于汝!”
手中的打神鞭,沉甸甸的,犹如泰山。
重耳的神色,却黯淡的犹如漆黑的夜晚。
再建道统!
这个过去,可能让他欣喜若狂的使命,在此时却让他毛骨悚然。
因为,他已今非昔比。
“难怪,当年的桓公,从昆仑回国后,便一蹶不振”
“能让一代王者,就此堕落”
“根源原来在此!”
重耳想着,也叹息着。
但,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他已经老了。
垂垂老矣!
又与阐教道统因果太深!
一如昔年的桓公!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是桓公?
因为桓公够老!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因为他够老!
死亡之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