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念说是,“枭肉治喘鸣,喜豆这孩子估摸是开始喘了,我去看看,你去同雍王说会儿话吧。”
沈念踅身去了内堂,冯玄畅坐在房里左右思量,怎么才能神不知会不觉得去探看探看允淑。
连着数日,他并没有逮着机会探看,倒是允淑带着活蹦乱跳的喜豆从内堂出来了。
整个医馆都开心的不得了,就连雍王爷都顾不得县丞请他不要出府哀求,带着人来了香草华。
喜豆很康健,一点也不喘,也不咳,烧也退了,可把老张头高兴坏了。
看着大家都很高兴,允淑把诊治过程、用的药材所记录下来的册子交给沈念后,才总算是舒了口气。
“沈大人,这都是多亏了您,喜豆才好的这样快。”允淑面色很是疲惫,却仍是挂着喜色。
沈念略带欣赏道:“这事儿该给你记大功的,我已经联合几个医官大人给官家上折子说明此事了。”
允淑不好意思撩撩头发,“大监大人呢?”
沈念笑,“正同雍王说话,有了药方子,瘟疫很快就能控制下来,大家都倍有信心,他此时忙的紧,脱不开身,心里是记挂着你的。”
允淑脸一红,“我晓得了。”
“连着小半月累坏你了,今儿且回房去歇息罢。”沈念瞧她精神不太好,嘱咐着,“歇好了,还有病患要治疗的。”
她道好,转而回了房,确然是要好好歇息的。
睡到朦胧里月光透过窗洒在地上,恍惚觉得床前有人伏着,她睁眼借着月光看,就看见穿官服的冯玄畅趴睡在床头。
夜里凉的紧,这个人傻子一般,也不知道盖个毯子的,她鼻子发酸,轻叹一声,起身给他披件厚氅。
他睡的不是很深,一点动静就醒了,扯扯她盖过来的厚氅,拉她小手,“我想你想得紧,那天想偷偷溜进去见你,倒是去翻了一回墙,那郝衙头精怪的,给我逮个正着。”
允淑抵他的额头,“那怎么成?你掌印大人的脸还顶得住?丢死人了吧?”
他长长嗯一声,“没有吧,只要我自己儿不觉得丢人,那丢人的就是别人。”
什么歪理?
允淑嗔他,“郝衙头不都是为了保你性命?你若出了事,这县丞要担多大的罪责?”
他不理,只说,允淑,我冷。
看看七尺高的男儿,在她个女儿家面前可怜楚楚的,也不害臊。
允淑抽回手,“你要是还觉得冷,就到被子里来吧。”她拍拍被窝,“暖的紧。”
得了话儿,他也不客气,宽了外衣只合着中衣挤进来。
“你别怕,我是个太监身子,就算是同榻也毁不了你名声的。”他小心翼翼,试探的给允淑说安心话儿。
她也不在意这些,拉他手过来捂在心口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又不指着嫁人,您对我这样好,给您暖个床罢了,报不得您的恩情。”
他由她捂着手,冰凉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她还青涩,少女的体香充斥着整个床间。
“往后别这么一个人就冲上去了,允淑,凡事有我呢,危险的事儿我替你去做,我又不是个摆设,没来由那么娇弱,我心里记挂着你,受不得你再出事儿,会疯的。”
两人合衣躺在一起,彼此心里都踏实了。
“也没想那么多的,我摸喜豆潆还有脉搏,能救便救了。往前在宁苦,也经历过这些,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死了,又有新的犯人填进来,那流放犯人的地界儿就是吃人命的鬼窟窿,所幸我还好好活着哩,还逃出升天了,如今也能救人了。”她絮絮叨叨的,忽而转了话头,“也不知道二姐姐如今好不好,来了张掖城都快小月了,也没能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来。”
说起善姐儿,他心里头一紧,支支吾吾的,“我叫人打听着的,再等些日子,定能找见人。”
她的了安慰,连连点头,“等找着二姐姐,我要给她买个庄子,找个相貌堂堂的好相公,她吃了那么多苦,下半辈子都要好好的。”
这女人和女人也不都一样,宫里那些后妃争风吃醋的,整日里就琢磨着怎么勾心斗角争宠,官宦家的姐儿们心高气傲,一门心思要嫁高户,学着怎么做个称职的当家主母,她呢?成天的想着要买个庄子,这姑娘对庄子实在执着。
等回去长安,让廷牧找一处风水好又僻静处买个庄子予她罢。
他想了想,还得她喜欢的,是个费心思的差事。
见他不搭话,允淑以为他是困顿了,小丫头心思单纯,学着她母亲哄她儿时睡觉的模样,轻轻拍他的身子,轻柔的唱着春江花月夜。
她只会唱这一首,还唱不全的,只会前边那几句,反复的唱。
他也不打断她,闭着眼睛小憩。
雍王领着头儿,大家各司其职,熬过两个月,瘟疫止了,长安那边来了旨意,诏雍王和冯掌印回长安复命。
他跟雍王商议晚一日动身回长安,忙里偷闲来找允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安置了善姐儿的住处。
沈念尽职尽心,甚至于尽心更多一些,每日除了替李允善亲自熬汤药,还亲自喂汤药,一贯不苟言笑的医官大人这两月来,对着李允善从揪心到放心,已经有了些微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变化。
秦艽说老师最近常常坐着坐着就走神儿。
他不甚在意。
允淑还纳罕大监大人带她来这农户是做什么,进门见着秦艽,秦艽就拉着她问,“我听闻你还有个姐姐?”
虽然秦艽这姑娘哪哪都好,可是这事情被秦艽知道了,允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没……”
话还没说出口,秦艽瞟她一眼,“长的真好看,怪不得老师整日整日的出神,我本还想着你跟了老师更好些。”
冯玄畅把允淑拉回来,瞪了秦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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