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站在屋外的陆喻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从头到尾,邵成熹都没有给过他一记目光。
以陆喻舟的敏锐,不可能猜不透邵成熹的意思。在外甥女婿的挑选中,他被邵府排除在外。
娘亲是该被父亲明媒正娶,在这件事上,宝珊是理解舅舅的,因此没有迟疑,抱过阿笙,跟在了邵家父子身后。
与陆喻舟擦肩时,手臂一紧,只听男人轻声道:“安心等着我。”
可没等宝珊拒绝,走在前面的邵成熹忽然转过身,阴森森地笑问:“阁下哪位?”
明知对方在有意刁难,陆喻舟还是得给这个面子。他后退一步,躬身作揖,“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前辈就别为难晚辈了。”
“为难?”邵成熹大笑一声,“你对宝珊做过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陆喻舟,在朝堂上,我敬重你的胆识和城府,但私下里,老子跟你以及缃国公府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错过这次表明决心的机会,以后上哪儿找去,陆喻舟深谙不能错失,拦在一行人面前,好脾气道:“一切皆因晚辈有错,但晚辈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想要尽余生之力去弥补宝珊,还请前辈给我一次机会......”
“够了。”邵成熹打断他的话,脸色愈发黑沉,“今日,我把话撩在这里,我邵家与你陆家再无往来,勿再纠葛!”
纵使这样,陆喻舟还是没有放弃,上前一步道:“若晚辈执意呢?”
邵成熹放开邵婉的手腕,扣了扣拳头,又歪了歪脖子,露出一抹狞笑,“纠缠必诛。”
话落,猛地挥出一记铁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陆喻舟的脸上。
当对方露出那抹笑意时,陆喻舟就察觉出了杀气,却没有提前做好防备,心甘情愿地挨了一拳。
拳风袭来时,他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砰!”
悍将的铁拳哪里是寻常人能承受的,若非邵成熹只使用了五六分力道,陆喻舟这张俊脸怕是要保不住了,但纵使这样,这一拳也让陆喻舟失去重心,趔趄向后,牙齿和鼻梁骨均受到了重击。
“啊!”慕夭捂住阿笙的眼睛,连连后退。
慕时清下意思挡在陆喻舟面前,扣住了邵成熹挥出的第二拳,“你要打死他吗?”
不比自己那次动手,邵成熹的一拳能打断走兽的肋骨,更遑论是一个人。
他可是大启皇城第一悍将啊。
邵成熹觉得不过瘾,抽回手狠狠砸在地面,青石板瞬间龟裂。
站起身,邵成熹警告道:“再有下次,绝不留情,陆相好自为之!”
陆喻舟抹了一下渗血的嘴角,稳住气息淡淡道:“晚辈不会放弃。”
邵成熹又要抡拳,身侧的宝珊刚要阻止,却被一个小矮团子抢了先。
阿笙不知何时挣开了慕夭,跳在地上,虎着一张脸,凶巴巴道:“不许你打陆叔叔!”
说完,抬着小短腿,对邵成熹拳打脚踢,但力道就跟给老虎挠痒痒似的。
宝珊赶忙拉住儿子,“阿笙,没礼貌。”
阿笙“哇”的一声哭出来,“不许欺负陆叔叔,呜呜呜——”
陆喻舟想过来安抚阿笙,却被邵霁以红缨枪拦下,“我邵家的事,不是陆相能插手的!”
因之前有过节,少年早看陆喻舟不顺眼了,这会儿逮到机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
陆喻舟提醒道:“你们可知,将邵小姐接回府,会引来多大的波动?”
邵霁哼道:“还是那句话,邵家的事,不劳陆相费心!再者,邵家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不畏任何险境!若是真要计较起来,也是官家理亏,我们怕甚?!”
陆喻舟知道,邵霁没有吹嘘,邵家的确个个胆识过人,也就没有再劝下去。
一场闹剧,在天将亮时堪堪结束。
看着扬起尘土的马车渐渐驶远,陆喻舟垂下眼帘,与慕时清告别,“弟子还要回宫复命,先行告辞。”
慕时清淡淡一瞥,没有理会,转身离去。
在外被众星拱月的中书令,在慕、邵两家人眼里成了臭饽饽,一旁的慕夭有些于心不忍,摸着鼻尖道:“水滴石穿、磨杵成针,别...灰心。”
“不会。”陆喻舟回答的简洁利索,刚要去寻自己的马匹,竟发现马匹不见了。
晕染晨曦的通幽小径上,多了一抹徒步而行的挺拔身影。
回城后,陆喻舟直接去了官家寝宫,没提邵婉回府的事,不过,此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一场重风寒,让官家身子骨虚弱不少,加之最近惰于朝政,以及太子归来,官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心病一消,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与陆喻舟聊完辰王的事,官家意味深长道:“你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陆喻舟随口道:“磕的。”
“这么不小心?”
“嗯。”
官家疲惫地笑笑,又问到:“此番立功,打算跟朕要些什么封赏?”
不同往日的淡泊名利,这一次,陆喻舟单刀直入,“臣希望官家能赐给臣一道免死金牌。”
“哦?”官家眯眸,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主动管他要免死金牌,“你是想为自己留后路,还是给他人留后路?”
陆喻舟避开邵家的事,回答道:“既是免死金牌,就不知道它日后会用在何处,否则,就直接叫免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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