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用下巴嫌弃地睨着她:“你想的倒是挺美!”
也是,堂堂大理寺卿,国公府的独生子,怎么可能下厨给一个通房丫鬟做面,确实是匪夷所思。
“是我想岔了。”秦云柔低声道。
李云深抬手点了一下秦云柔的眉心,固执地道:“问你味道如何,怎的不回?”
“味道是不错的。”秦云柔如实说道:“但是盐下的有些多了,偏咸。”
李云深一顿,皱起眉来:“偏咸?”
秦云柔看着李云深渐渐锁起的眉头,赶忙解释道:“也不是厨子下的盐多,可能是我日常饮食就比较清淡,所以吃不得重口。”
“原来如此。”李云深喃喃自语。
秦云柔没听清他说什么,便小声问道:“大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李云深大掌一挥,这便站起身来,又抬手去拉秦云柔皓白的纤细手腕:“走吧。”
“去哪?”秦云柔被拉扯着往前走了两步,惊恐道:“天色都这般晚了,大人要我去哪?”
李云深停住脚步,好笑的看着她:“去哪里?当然是本官的寝房里。本官把你喂饱了,你难到不该投桃报李,也喂饱本官吗?”
“喂饱……?”秦云柔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秦云柔还未彻底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被李云深半推半就的拖进了正房的寝室里。
负责铺床的丫鬟紫绡已经走了,锦被已经平平整整的铺在三米宽的金丝楠木床上,床尾的檀木条案上立着一鼎熏香炉,那镂空的炉盖上冒出袅袅青烟,是安眠香的味道。
李云深眸色渐暗,扣着秦云柔的细腰就把她压到榻上。
“等……等一下。”秦云柔素白的两只小手一左一右地按在李云深宽厚的双肩上。
李云深抬了暗沉的眸子,语气不悦地问她:“怎么了?”
“大人,能不能容奴婢缓上几日,再行侍寝?”秦云柔红着脸皮轻声询问。
“为什么?”李云深拧着眉问。
秦云柔耷下眼睫,细声道:“我……奴婢还不太舒服,想缓上几日,再给大人侍寝,可以吗?”
“昨个夜里,我明明已经下手很轻了,怎么还痛?”李云深拉过秦云柔纤细的胳膊肘,同她问道。
秦云柔低垂着眉眼,没有回答。
李云深拧起眉头:“该不会是你故意拖延,不想同我睡罢?”
“没有!”秦云柔急急的抬了眸子辩解道:“大人,我是真的不舒服。并没有拖延的意思。大人给我几日休息,到时候……到时候我定让大人如意。”
李云深无处消火,却也拿秦云柔没有丝毫的办法,便只能憋屈的咬住后槽牙:“算了,你既然不适,我也不强迫你。”
“谢大人体恤。”秦云柔细声回道。
李云深的视线从秦云柔低垂的面庞滑过,又瞥到她抗拒地撑住他双肩的小手,那本是燃着簇火苗的黑眸里终是慢慢的熄了火。
他缓缓退开身子,也同时放开了对秦云柔的钳制。
秦云柔抬起上半身,刚准备从金丝楠木床上下来,却再度被李云深按了回去。
“大人?”秦云柔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便抬了惊恐的眸看他。
“不是。”李云深看她吓得脸色苍白,便放软了声音同她解释:“我没有要强迫的意思,你就搁这睡着,一起睡,我不会动你。”
秦云柔听得李云深承诺,这才放松了双肩,柔声回道:“好。”
李云深抬了手腕,从襟口处解了外袍挂到屏风上,又准备去低头吹熄烛台。
他迟疑片刻,转过头来看向床榻上坐着的秦云柔:“你不脱外衣?”
“不是。”秦云柔脱口道。
“我要熄灯了,你仔细等会摸黑看不清楚。”李云深提醒。
秦云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便同他说道:“大人可否转过身去?”
李云深拧眉,嗓音不悦道:“你浑身上下,还有哪一处是我没看过的?”
秦云柔被他说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可奈何对方脸皮实在太厚,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她,那视线,如有实质一般,仿佛是一只大掌把秦云柔从上到下的摸了一遍。
秦云柔终于意识到,李云深虽然答应今夜不动她,可是除此之外,她若再违背他的意愿行事,怕是不能善了。
“那……好把。”秦云柔说着,侧过身去,葱白的小手摸上外衣交颈处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又把外衣挂到床尾的架子上,这才赶紧地钻进了铺好的锦被里。
李云深看她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当即勾唇一笑,这才弯腰吹熄了烛火,又借着月色进到榻里,抬手拉下床顶垂着的金钩,那玄色床幔便徐徐铺张开来,挡住榻内的景色。
秦云柔不太自在地背过身去,却被李云深从后面抱住。
李云深把坚毅的下颚靠到秦云柔小巧的颈窝处,同她低声呢喃:“淮安侯府如今遭难,你父亲已经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狱里,新帝看在你父亲自刎的情面上,不会太苛责你们一家人,你幼弟秦翰文在发配戍边的路上,染了风寒病重,我得知消息后,已派出人马和大夫前往驿站诊治。”
听到弟弟的消息,秦云柔眼眶一热,便有泪水要夺眶而出,可这段时日的磨练,令她的心境到底愈发沉稳下来,她压下眼中的湿意,低声回道:“谢谢大人了。”
李云深抱着秦云柔腰处的手腕渐渐加深了力度,黑暗中,他暗哑的嗓音带着属于成熟男性的独特魅力,低喃道:“即要谢我,如何不拿出些诚意来?”
李云深握着秦云柔形状姣好的肩头,把她从自己怀中转了个身,迫使她只能面对着自己,又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颚,沉声道:“你说呢?”
秦云柔隐约猜到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