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朱九龄没搭理我,手指夹着枝笔,牙咬住笔头,冥思苦想,忽然眼前一亮,将笔尖含在嘴里,润开,然后蘸了艳红的朱砂,在我脚背开始勾勒、图绘。
我被他这举动给弄恶心了,脚不禁往后缩了下,谁知,他一把抓住,不让我动。
我的脚能感觉到笔尖的阵阵凉意,垂眸瞧去,朱九龄极专注,眉头紧皱,眼里含着对作画的纯粹热爱之光。
他好像在画花,花瓣细长而妖冶,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踝。
“这是什么花?”
我轻声问。
“这是种佛经里的花。”
朱九龄沉浸在作画中,淡淡道:“红色的叫曼珠沙华,而白色的叫曼陀罗华,开在黄泉……”
“好看。”
我笑笑。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透着死气诡异的妖艳之花。
“先生,我认识个小孩,样貌俊秀,天资聪颖,于书画一道极有天分,他素来倾佩您,那个……”
我轻咳了声,厚着脸皮求他:“能不能请先生指点孩子一二,妾身必定奉上重金。”
“别吵!”
朱九龄打了下我的脚,阻止我往下说。
他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膝头,右手画,左手把着纱裙,不让落下。
就在那一红一白两朵花快画好的时候,他忽然扔了笔,两手捧住我的左脚,眼里有种兴奋的异样神采,胸脯也开始一起一伏。
“先生,你怎么了?”
我俯身,手在他眼前晃悠,并且打响指,轻声问。
“有了有了。”
朱九龄完全无视我,嘴里喃喃重复这两个字,忽然哈哈大笑,丢掉我的脚,噌地一声站起来,拧身跑到书桌那边,找出张极大的宣纸,平铺开,盯着空白的纸冥思苦想,脸颊越来越红,整个人处于一种半癫狂状态。
“先生?”
我轻声唤他,同时,用小香扇扇左脚,以便让颜料干的快些。
“啊?”
朱九龄回过神儿来,朝我和门口守着的阿良看来,惊诧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什么?”
我不禁笑出声:“先生忘了,是您留妾身说话,又是您恳切请求,要在妾身脚上……”
“走走走。”
朱九龄一脸的不耐烦,挥手赶人。
“没看见我忙着么,赶紧走,否则我可要动手了。”
“你这人……”
我气结,这疯子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我用尽全力,笑得温和,用帕子将左脚包起来,走过去,问:“不知妾身有没有这个福气,看先生如何作画,我绝不出声,真的。对了,先生要饮酒么,我让方才提到的那个孩子给您送来,”
“什么孩子什么酒,滚滚滚!”
朱九龄抓拍手边的洗笔缸,不由分说朝我泼来。
我反应快,立马往后撤了一大步,谁知裙子还是溅了墨水。
我还没来得及发火,忽然看见朱九龄这厮冲过来了,连推带搡,把我和阿良往出赶。
“朱先生,你这、这未免太过了吧。”
我气的斥责他:“卸磨就杀驴,好歹我还让你看脚了,你,你简直没有礼貌嘛。”
“你管我呢。”
朱九龄越发厌烦:“昨晚上打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呢,甭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商人打什么主意,想让我去酒楼给你造势拉客?还想让我收徒?呵,下辈子吧,赶紧走,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了,若是打断我的思路,我肯定会杀了你!”
“走就走。”
我被这人激着了,火气也上来了,用力推了把他,哪料力气太大,直接把这男人推倒在地,翻滚了一圈,压碎了好几个盘子和酒壶:
“什么东西,以为我多稀罕你似的。”
我白了眼他,手拂了拂胳膊,想把他的臭气全都拂去,朝前行去,打算拾起我的鞋就走。
谁知就在此时,朱九龄恶狠狠地瞪着我,随手抓起一条吃剩的鸡腿,朝我砸开。
我侧身躲开,只听啊地一声,扭头瞧去,那鸡腿竟正好砸到李少脸上。
李少估计是跑着过来寻我,额上满是汗,脖子隐隐还能看见被女人嘬出来的红斑,他刚来就被迎头痛击,大怒,从腰间拔出折扇,指向朱九龄:“好小子,居然又对我妹子动手,皮可是又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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