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几件事,让公羊先生对二公子赵虞印象大变,心中的评价也逐渐提升,甚至于,隐隐为大公子赵寅有了几分担忧。
毕竟他也承认,大公子赵寅虽然也聪慧,但似乎确实不如其弟赵虞。
想到这些,他慎重地评价赵虞道:“现如今的二公子,聪慧老成,同龄之人着实难及,日后必定能出人头地,光耀赵氏门楣。”
听到这话,不说赵虞有些意外于公羊先生竟给予他如此高的评价,周老爷子更是满脸愉悦之色。
对于老爷子这年纪的人来说,钱财什么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唯独亲情才是他所看重的。
但遗憾的是,由于过去他对两个儿子过于严厉,且他又拉不下脸来与周韫、周傅两个儿子和解,是故只能将亲情寄托在女儿与两个外孙身上。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那还得是老爷子打小就疼爱女儿。
说说笑笑,众人吃酒用饭,气氛还算融洽,主要是多了一位公羊先生,这位老先生既能作为老爷子的谈客,且他对鲁阳乡侯是非常敬重的,周老爷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倒也给女婿留了几分面子。
待等用晚饭后,公羊先生便告辞离去了。
他本是好意,想让赵、周两家人能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好好聚一聚,但不可否认他的离开,让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有几分僵冷。
主要就是老爷子没了谈话的对话,注意力难免又集中到拐走他女儿的女婿身上。
迎着老丈人冷淡的目光,鲁阳乡侯硬着头皮问道:“父亲,离过年还有些时日,不知父亲有何打算?不如到县城逛逛?”
老爷子冷冷回道:“老夫所在的郾城,不比你鲁阳繁华多了?”
“老头子,你怎么说话的?”
周张氏看不过去了,没好气瞪了一眼老伴,旋即对女婿、女儿笑着说道:“老身听说,鲁阳收容了近万从宛北而来的难民吧?没出什么乱子吧,公瑜?”
“母亲放心。”
感激于岳母的解围,鲁阳乡侯拱拱手,恭敬说道:“我鲁阳对那些难民实施以工代赈的策略,再加上前些日子刘公许诺允许那些难民入我鲁阳的民籍,难民们都很安分。”
周张氏笑着点点头,旋即对老爷子说道:“老头子,不如明日咱们去看看那些工点吧?去看看你女婿的功劳。”
“有什么好看的?”老爷子轻哼一声,淡然说道:“以工代赈,也不是什么过于高明的策略,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古时每逢天灾,历朝历代就有出现类似的事迹,修城池、筑河堤,不都是这样么?”
听到这话,周氏捂着嘴笑道:“爹,你说这话,虍儿会不高兴的,以工代赈,可是虍儿想出来的。”
“……”
老爷子的面色顿时就僵住了,转头看看赵虞,正好迎上外孙有些无奈的目光。
“咳。”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爷子咳嗽一声,强行又兜了回来:“鉴于虍儿这般年幼,却能想出这等办法,实属难得。”
“那就去郑乡吧。”
周氏抚掌说道:“郑乡是虍儿经刘公允许而亲手负责的工点,当地的事宜都是虍儿一手安排的,我听静女说过好多回了,但还未去看过,正好这次带着父亲与母亲一起去看看……”
“此事当真?”
周张氏惊讶地看向赵虞。
见此,赵虞拱拱手回答道:“是的,外婆。”
得到小外孙的肯定回覆,周张氏又惊又喜,啧啧称赞道:“那可真得去看看了,看看我外孙的功劳……老头子,你怎么说?”
“唔。”周老爷子捋着胡须,用一种仿佛孺子可教的肯定目光看着赵虞。
见此,鲁阳乡侯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小婿便让张纯安排此事……”
听到这话,周氏不解问道:“让张纯安排?夫婿不去了?”
“我……我还有点事。”鲁阳乡侯朝着周氏使了个眼色:“就是那件事,你忘了?”
“哦哦。”
在丈夫的目光暗示下,周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件事啊……那件事不是取消了么?”
她朝着丈夫眨了眨眼。
看着鲁阳乡侯目瞪口呆的模样,赵虞忍不住想笑。
『看来只有我这个做儿子的来解围了……』
摇摇头,赵虞笑着说道:“爹,那打算何时邀请鲁阳、叶县两地的商贾呢?孩儿觉得这件事您不能再拖了。”
听到儿子的话,原本已近乎绝望的鲁阳乡侯忽然精神一振。
到底是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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