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听到这样的话,心脏砰砰地跳动,他知道,在漫长的人生长河之中,在几十亿的人中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凌旭。
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郝可抬起头来,凝望着月光中的凌旭,两人脸庞越来越近,呼吸相触,心跳相贴。炙|热的吻落在唇间,两个灵魂要融入彼此。
周遭的景物快速倒退,月亮距离两人越来越远,意识世界随着主人的情绪波动而变换旋转,无法再维持冷静稳定的状态。
郝可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一线金色的光柱,从郝可额上收回到凌旭额上,菱形的光斑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继续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做完。
凌旭欺身上来,一手撑在床头,一边亲吻郝可,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
郝可挺起身子,抬起脸颊,配合他的亲吻,心里感到满满的喜悦。
两人腻歪了一阵,凌旭终于舍得松开郝可的嘴唇。
郝可捉住凌旭的衣襟,笑着问道:
“你是小凌吧?”
凌旭凝视着他,没有回答,不过,答案不言自明。
当记忆全部恢复之后,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
凌旭是乘黄,外形肖似狐狸,他从来没有养过什么狐狸,他就是狐狸本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郝可望着他,疑惑地问道,“如果你早点告诉,也不用装这么长时间的狐狸了。”
凌旭仍是看着郝可,并没有解释。
“不过也是……如果一个陌生同学家长来告诉我,他是我男朋友,要帮我恢复记忆,我肯定报警了。”郝可叹了口气。
这样看来,问题就是无解。
凌旭要帮助郝可恢复记忆,首先,郝可必须相信他才行。
要相信一个陌生人,是很难的。
凌旭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变成狐狸,留在郝可身边。
等到获得了他的信任,成为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之后,再想办法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觉察到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凌旭以惊人的耐心,等待着信任和好奇累积到足够多,再变成人的样子,帮助郝可恢复记忆。
这是最温和有效的一种方式。
但是如果是郝可面对这种情况,他自问是做不到的,天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却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如果是郝可,可能会憋死。
“你……真的很笨。”郝可忍不住心酸。
笨的可爱又可怜。
明明是无所不能的大妖怪,却要为了一个渺小的人类变成宠物缩在一室之内。
“我喜欢。”凌旭沉声回答,“变成你的狐狸。”
郝可微怔,脸上泛起微红。
“又不能说话,有什么好的……”
“不用说话,你就会主动抱着我。”凌旭贴近他的脸,在他耳畔低声说,“会亲我,冲我撒娇。在我变回人以后,你就不会这样了。”
郝可脸上的红霞一直烧到耳朵尖。
仔细回想起来,在他无知无觉的状态,好像确实对着狐狸做出了许多直冒傻气的行为。
天啊,那可是凌旭!
他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会紧紧抱着凌旭。
他一个人睡觉害怕的时候,会冲凌旭撒娇,让他陪他上|床。
他高兴的时候,会亲凌旭的额头。
生气的时候,又会捉凌旭的尾巴。
可怕,如果放在现在,他肯定不敢做出那么大胆的行动。
人类的道德,紧紧束缚着道德模范郝老师。
因此一想到过去一个月里他在狐狸面前做出的那些奇葩行为,他就感到羞愧地抬不起头。
正在心慌意乱间,郝可忽然感到心口一热,朦胧月光下,凌旭的手指正在一粒一粒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等一下。
郝可按住了凌旭的手,有些着慌地看着他:“你、你干什么?”
凌旭深深地望着郝可。
“我明天还要上班。”郝可有些害怕。
他还记得在出租公寓里的时候,他留宿过一次凌旭,那个时候,他刚刚摆脱了一直困扰着他的家庭问题,感到无比轻松,一个得意过头,就和凌旭发生了更亲密的关系。
虽然很舒服,但是……确实有点耗费体力。
而现在已经凌晨了。
而且,郝可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凌旭等了更久,他们两个应该不会仅仅是帮助一下就结束。
理智告诉郝可,现在不行,一旦开始,明天就废了。
但是……
他的心却跳动的异常激烈,快要扑出胸腔,他怔怔地望着凌旭,明明说着拒绝的话,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周遭的空气燥|热起来。
“要不然,我们把蛋糕吃了……然后……”郝可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感觉到凌旭停留在他胸口的手在继续刚才的动作,扣子解开,睡衣散落,身体失去了衣服的遮蔽,直接暴|露在喜欢的人眼前。
凌旭低下头,轻轻吻住郝可的嘴唇,遮挡住他的视线,郝可感觉到他手掌地温度,正游走在自己身上。
郝可下意识攥紧了凌旭的衣服,但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就这样继续下去吧,他也渴望着和自己喜欢的人有更亲密的接触,在他的生日这一天,他就是要为所欲为。
让约翰·洛克和教学组长一起滚蛋吧,郝老师今天就是要犯大错!
蛋糕在客厅里放了一晚上。
和以前所有蛋糕的命运一样,它既没有被吃,也没有好好地冷藏起来,在燥热的温度中,奶油逐渐融化,白巧克力搭出来的造型变得倾斜,一颗红樱桃从顶上掉下来,咕噜噜滚到桌子上。
暑热未退的秋日早晨,阳光如同夏天一般灿烂,斜射|进餐厅之中,笼罩在一块蔫哒哒的奶油蛋糕之上。
与此同时,主卧中。
阳光偷偷爬上床脚,描绘出被子的轮廓。
皱巴巴的床单宣示着昨天晚上睡觉的人有多么不规矩,一件掉了扣子的睡衣随意地仍在地上,空气里散发着某种暧昧的气息。
床上,轻薄的蚕丝被头露出一片白皙纤薄的肩头,乌黑的碎发带着昨夜未干的汗意,黏着在贝壳般剔透的耳廓边,青年依然在疲惫的酣睡,下意识将脸埋在宽阔的胸膛边。
凌旭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头望着睡得酣沉的郝可。
忽然间,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震鸣声。
是闹钟。
凌旭立刻伸出手臂,将郝可的手机抄在手中,按掉了闹钟。
他感到怀里的青年动了动,发出难受的哼哼声,当他低头去看时,人又睡着了。
郝可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太阳照到了他脸上,他才在难以忽视的腰酸背痛中醒过来。
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正在干嘛。
郝可眨了眨眼睛,看到一片只有在时装杂志硬照上才能见到胸膛,他确信那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形状,顿时大惊失色,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啊……”郝可叫了一声,又倒回床上。
被过度使用的身体,此时仿佛一碰就要散架,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尤其是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郝可感到自己的后背被手臂抱住,肢体的接触仍然让他敏|感到战|栗。
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