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奶奶点菜期间,郝可跟凌旭介绍了一番桌上的人。
凌旭盯着每个人看了一遍。
介绍到裴文宇时,裴文宇伸长了脖子,冲凌旭一阵挤眉弄眼。
凌旭面无表情,问道:“这就是那个要住我们家里的奇怪弟弟?”
郝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凌旭是在说那天走廊里的事,不由得笑了一声,赶紧憋住。
裴文宇顿时讪讪,一脸不高兴地咕哝道:“郝可哥,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这种开玩笑的话,还要告诉小姐姐。”
“咦,这话是开玩笑么?”郝可笑道,“那天在走廊里非要跟我要钥匙的人又是谁?闹出那么大动静,邻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也不是我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那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我说,你们自己表演出来的事实,左邻右舍都知道了,纸包不住火,我女朋友自然也听说了,你现在才来说开玩笑未免太晚了些。
“我真是开玩笑的,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郝可哥你还不知道么,你怎么也不帮我澄清一下。”裴文宇还要耍无赖。
“可是我并不觉得好笑,你下次努力一点,让我觉得好笑,我才方便跟别人解释你的笑点。”郝可答道。
裴文宇哑口无言。
“文宇,你少说两句,现在是你郝可哥带着女朋友见家长,人家家长还没问,你怎么这么多话。”裴阿姨拎起茶壶,给裴文宇倒水,“喝点水,嘴巴闲不住你的。”
裴阿姨这么一说,就把关注点重新引回到“郝可带女朋友回家见家长”这个主题上。
郝教授清了清嗓子,问道:“郝可,刚才在病房里,没顾上介绍,现在你来介绍一下这位凌小姐吧。你们认识多久了?凌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郝可迟疑了一下,看向凌旭。
如果胡编乱造的话,等会儿会不会出现纰漏,如果照实说,又要说到什么程度?
就是这么一迟疑,旁边裴文宇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笑着揶揄道:“不会吧,郝可哥,这些都是基本问题,你们来之前都没对好答案吗?”
“我来说。”凌旭沉默片刻,道,“我们去年九月认识,我是公务员,在保密单位工作,不方便透露工作内容。”
“噢,原来是公务员啊。”郝教授对这个工作倒是挺满意的,“能考上S市的公务员,挺不容易的,那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工作几年了?”
郝可顿时冒汗,郝教授就是对人家在哪里上学最感兴趣。
“和郝可一个学校,比他早毕业。”凌旭硬是糊弄过去了。
“这么说来,你比郝可大?”郝教授稍稍有些不舒服,看起来这个凌小姐就挺成熟的。
“嗯。”凌旭道,“我会照顾他的。”
说着,凌旭还拉住了郝可的手。
郝可顿时脸热起来。
平时也就罢了,现在一圈亲戚围着,凌旭这样,他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工资呢?”裴文宇不怀好意地问道,“保密部门,工作内容不好说啊,那工资一天多少钱呢?”
“你问这干什么呢。”裴阿姨拍裴文宇。
“我就想知道是个什么价位。”裴文宇笑道,“这服务不错,下次我也试试。”
郝可隐约听出裴文宇这语气怪怪的,不由得抬眼看他。
裴文宇冲郝可咧了咧嘴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
“你嘴巴怎么了,抽筋了?”郝可迷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秘密,郝可哥。”裴文宇小声对郝可说。
“那你肯定不知道。”郝可冷笑一声。
知道你还能稳稳地坐在这,而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完全不符合你的人设。
“喝,这么自信,你就等着我拆穿你吧。”裴文宇十分不爽地咕哝道。
两人私底下一阵交锋,并没有引起注意,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旭身上。
“一天工资?”凌旭问道,“没算过,我们一个月底薪五千。”
“这么便宜!”裴文宇惊奇道。
郝教授却不以为意:“公务员嘛,铁饭碗,福利还是可以的,而且胜在稳定。”
“不过这个工资只有S市人均工资的一半吧,什么部门给的这么少啊?”两个姑姑议论起来。
“我看你穿的不错啊,这个工资水平,花这么多钱在衣服上?”郝可奶奶刻薄地问道。
郝可也是第一次听凌旭说起他的工资,凌旭的财务状况对于郝可来说一直是个谜。
不过,一个月五千!
万建国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看起来对下属那么好,原来是因为把凌旭当成廉价劳动力在压榨么!
“不过还有出任务的提成。”凌旭说道,“这个比较多。应该足够照顾郝可了。”
说着,凌旭又转过头,对郝可奶奶一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您是说买衣服么?买衣服花不了多少钱,我一向是想买就买。买房才会考虑一下,有没有必要,有必要再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呆滞地看着凌旭,这位凌小姐,说话为何如此生猛!
郝教授作为一级教授,其实也是挺有钱的,手上不止一套房,但是要在S市这种地方弄一套房,还是难度很大的。
大家先是感到震惊,接着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位凌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吹牛不打草稿呢?
郝可在旁却听出了由头,原来凌旭的主要资金来源是出任务,他们出一次任务的提成竟然这么高,他才干了半年不到,就在S市赚了一套豪宅。
恐怖如斯。
这就是稀缺才能吧。
不过,明明都是妖管局治安大队的,为什么陆鲲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有钱?陆鲲不是大队长么?每天兢兢业业地出外勤,回来写报告,有时候见到他,看到他面如菜色,还在坚持干活,说给孩子攒课外兴趣班的钱。
郝可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他们妖管局的工资水平,真是薛定谔的有钱啊。
与此同时,正在厨房穿着围裙洗碗的某黝黑大汉感到鼻子痒痒,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哈,凌小姐真是幽默。”裴文宇忍不住又说话了,“不过这台词会不会编的太离谱了?你们不做常识培训的吗?这样的台词说出来,哪里会有人信啊?”
“什么台词?”郝教授迷惑地看着裴文宇,从刚才开始,裴文宇就一直在说他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