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转变(1 / 2)

“集中精神,不要抗拒我。”凌旭说道。

接着,他将郝可抱进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郝可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却能感觉到凌旭的心跳,就在那里,稳定的、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一切都是令人安心的,只要交给他去做就好了。

在被世界抛弃后,还有一个人能把他捡起来,像宝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还有什么抗拒的必要呢。

虽然不知道是怎样转变的,但是,在这一刻,郝可并没有任何疑虑,他信赖而坦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凌旭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容易地探入郝可的意识领地,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外面周旋几圈的。

平日里看起来那样谨慎自持的郝可,此时正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丝毫不见对他妖怪身份的疑惧,抬起明亮纯然的眼眸,安静地望着他,就像一只干净健康的小羊,那样信赖着第一个抱起它的人。

凌旭主动贴近了郝可的脸颊,两人的呼吸相触,鼻尖摩擦,亲密的动作让郝可微微有些脸红,但那种情绪并不是躲闪,而是很温柔的,像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小花,痒痒地挠着凌旭的心。

思想共通,情绪共享,竟是如此愉悦的事情。

凌旭不再束手束脚,他抵上郝可的额头,与他眉心相接,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和纤瘦的腰线,将他紧紧固定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千万道金丝自凌旭背后迸发出来,不断生长延伸,环绕着两人旋转,直到形成一层金色的茧房,密密匝匝地将两人裹在其中。

金光骤然一盛。转瞬间又暗了下去。

仿佛所有金丝上的灵力都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茧房变得灰白干枯,层层碎裂,片片飘零,化成无数烟灰般的碎片,飘逝在海水之中。

茧房中的两人,仍是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姿势,只是,身形高大的男人怀中的人,外表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他的皮肤本来就偏白,此刻却莹白发光,细腻的仿佛养在蜜蜡中羊脂玉,一种淡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透出来,使他周身环绕着柔和的微光。

他的脸颊亦变得玉琢一般剔透,本就秀致的轮廓更显得精致绝伦,随着低垂的眼帘慢慢升起,一双乌黑莹润的眼眸从纤长整齐的睫毛下露出来,有些茫然地望向凌旭。

凌旭的心突然乱了一拍,虽然,他对于人类的外表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但是此刻青年的模样,却让他不舍得再把人变回去了。

“我……成功了吗?”郝可觉察到凌旭目光中微妙的改变,下意识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他差点被自己的手闪瞎。

卧槽,这什么,他的手变成会发光的夜光石了吗?这么亮,晚上出门都可以当反光带了,摸黑过马路都不用担心被撞!

凌旭突然笑了一下。

郝可:?

“你心里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凌旭低笑着说。

郝可这才想起来,他俩还“连接”着,凌旭还能单方面偷听他说啥。

下一刻,凌旭收回了连载郝可脑门上的金线,他额头上的光斑也随之消失。

“成功了。”凌旭说。

郝可雀跃了一下,眉眼弯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个怎样光彩夺目的笑容,只是感觉到凌旭更长时间地盯着他的脸看。

“我的脸也变成夜光的了吗?”郝可迟疑着问。

虽然有些难堪,但是想到睡一觉起来就恢复原状了,倒也可以接受。

“还行。”凌旭语焉不详地回答。

接着,郝可往自己下半身看去:“喝,可真够刺眼的——不过我还是感觉不到我的腿。”

“只是转变成‘白民’了,还没有治疗。”凌旭顿了顿,“治疗之后,可能会有点疼,短时间内无法行走。”

“没关系!只要能感觉到,就谢天谢地了!”郝可目光灼灼地望着凌旭。

“好。”凌旭撩起郝可肩头的长发,顺着他的肩膀微微使力,把他转了过去。

等等,肩头,长发?

郝可觉察到他的头发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接着,在他转过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飘散在海水中的白色长发,铺天盖地,充满视野。

郝可愕然地望着那些白色长发,无法相信它们是从他头上长出来的?

这就是“白民”吗?从头到脚都是雪白的,连头发也……

郝可正在怔愣之时,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身体,缓缓下移,握住了他的腰。

那是他知觉尚存的最低点。

但是依然很敏感。

郝可稍微挣动了一下,那双手责备地用力,将他的腰彻底固定住,接着,郝可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蹭过他的脊柱。

触电般的感觉一下贯穿了郝可的身体,从被触碰到的地方开始,火辣辣地刺痛感迅速扩散开,眨眼间蔓延至全身。

自腰部以下,每一寸骨骼肌肤都如针扎般疼痛,几乎难以忍受。

郝可猛地受到这样的冲击,不得不死死咬住嘴唇,才阻止住自己痛呼出声,即便如此,还是有轻微的呻|吟从齿间漏出。

“唔……”

郝可捂住嘴巴。

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麻蛋,这哪儿是一点点疼,简直要疼死了!

但是,这疼痛的战栗又宣告着一个令人喜极而泣的事实——他的脊柱治好了!

他,不再是一个轮椅人!

他,站起来了!

郝可一边疼得想叫,一边高兴得流泪,他只能使劲地捂住嘴,控制着重获新生的身体不要抖得太厉害,免得在凌旭面前太丢脸。

虽然不知道凌旭是怎么治疗他的,不过,凌旭的手一直握着他的腰,想必是要对准他脊柱的位置使用魔法,他好想看看凌旭是怎么做的。

gu903();郝可自己兀自想象着老中医针灸的画面,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那段莹白发光的腰肢之上,男人的唇吻刚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