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平和,一杯口,dora1,5800点。”
东四局,井上惇抓了津山一炮。
然后一本场,用累计三番的役牌再抓津山一炮,8000点。
这两局,南彦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副露的行动。
见到这一幕,福路美穗子微微蹙眉。
这是让我来打断井上惇,进一步撕裂这个联盟么?
但是美穗子又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但是津山睦月显然是这个联盟里最弱的一环,如果她的点数太低,接下来恐怕扛不住南彦的连庄。
正常情况下,十本场数总能够找到一次机会下掉南彦的庄家,但是如果南彦能够选择性地控制九种九牌的出现,那么这里面可操作性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南彦还擅长小刀剁肉,他要叠本场数比正常人要容易太多。
只是,如果她现在下场阻止井上惇的连庄,三家合作的这个框架基本就不复存在。
可不制止,津山睦月的点数太低,这种局面非常危险。
不能怪福路美穗子未雨绸缪。
就在刚刚,她和南彦分享自己做的便当时,明显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好感度,看来他确实是饿坏了,甚至觉得愿意在他饿肚子的时候给他食物的女生简直就是天使。
感觉到南彦发自内心的感激,福路美穗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请他吃个便当而已,不至于这么感激的吧。
她甚至还有点担心南彦因为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在比赛时不好意思对她下狠手。
可一到场上。
美穗子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完全是多余的。
无论是感谢之意,好感之情,在他内心统统烟消云散。
倒不是说他没有记住自己对他的好意,而是在按下骰子的瞬间,他仿佛进入了灵净归一、浑然无物的某种境界。
在这种境界之中,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微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失去点数对他来说毫无波动,打点超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兴奋,这种状态下对她的感激之意基本不会形成怜惜之心,麻将场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你打哭大不了场下安慰,但是场上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当然,也不是意味着他没有了任何的感情或者是思维涟漪。
在他的思维涟漪里,似乎也会存在少许杂音。
‘等比赛结束后整点薯片,可乐要大瓶的。’
‘夺得团体赛冠军以后,好好和妹妹炫耀一下。’
‘不知道队友的个人赛能闯入几轮.希望能撑到团体赛结束,在社团里打麻将和在比赛里遇见,总归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些杂音非常微弱,但正是这些纷杂的音色,才让这种状态下的南梦彦多了几分人情味。
不然和这个淡漠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选手交手,美穗子都觉得自己或许不是在和人类打麻将。
深吸一口气,美穗子看着被井上惇单方面暴打的津山睦月,直到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津山睦月点数的降低,对南彦可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正相反。
她分数削弱,却是利好南彦用一个局次来击飞她。
所以南彦没有出手,冷眼旁观津山睦月分数降低,不吃不碰不和也不放铳,仿若一个局外人一般。
井上惇沉迷于从津山手中拿分,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虽然她制止了井上选手,肯定会引来埋怨,这个联盟基本就支离破碎了。
但美穗子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荣!1900点!”
在东四局,二本场的时候,美穗子抓了井上惇一炮。
本来已经打算再抓津山一个大炮的井上惇顿时愣住,有些懊悔没有注意场上的情况,被风越的捡了个漏。
说实话这一局他也难受至极,不管是南彦还是美穗子,这两个人都是防守型麻雀士,跟个铁桶一样。
要知道南彦这两个半庄只有立直放铳,而美穗子甚至连一个铳都没出现过。
这两人的防守几乎是天衣无缝的。
面对这两个怪物,想要刷分只能找最弱的津山睦月。
可没想到自己的庄家还被过了,可惜。
然而在风越摊开手牌的那一刻,井上惇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三四五索,四四四五六七八筒,南南南】
五面听的役牌!
同时叫听三五六八九筒,堪称绝世好型。
如果看做是【四四四筒】+【五六七八筒】,就是叫听五八筒。
如果看作是【四四筒】+【四五六七八筒】,就是叫听三六九筒。
这样的牌型,几乎不可能不立直,因为这副牌立直跟不立直的打点,简直是天差地别,你让南彦来打这副牌,他都会顶着别家的斗转星移来立直。
毕竟这副牌一旦立直,哪怕你斗转星移都没用,听这么多张牌怎么都能摸到,而更改牌序一个人最多也就能改四次而已。
可是风越的福路居然选择默听,这就摆明了要过他的庄家。
简直是居心叵测。
不想让自己的分数被他超越就直说!默听这副牌来故意恶心谁?
‘阿拉啦果然生气了。’
不出美穗子所料,被这副牌下了庄,井上惇肯定是恼羞成怒的。
明明立直的好处远远大于默听的手牌,却特意用默听的方式来抓他,伱就算立直我放铳了,那没话说,可你默听等他放铳,这简直就是故意恶心人。
但美穗子也很无奈,她不想见到津山选手的分数再度降低了。
毕竟这里面,不论是井上惇还是她,读牌都不算太弱,不管南彦再强,她们只要不想放铳还是很容易的。
唯有津山选手囿于读牌的能力,失分起来容易引发雪崩。
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奶她一口才行。
这么想着,便来到了南一局。
轮到美穗子坐庄。
她看了一眼南彦,这孩子的情绪依旧是无波无澜,像一块冰冷的铁。
显然他乐成其见,因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这个本就易碎的联盟关系就已经支离破碎。
如果联合起来,还有一战的资本,但现在三人人人自危,又怎么可能跟他抗衡。
而且美穗子知道自己只要坐庄越久,越容易引起其他两位的敌意,所以她的庄家不能产生高额的打点,也尽量不要连庄太多场次才行。
这么想着,她先是自摸了三个小局,都是一番两番的小牌,然后感觉到龙门渕和鹤贺的敌意之时,在四本场数便放给了津山一个跳满。
现在鹤贺选手的点数有83700点,这个点数,应该相对安全一些。
她的点数目前为78400,龙门渕选手为77000,但是她和龙门渕放铳的可能性要小一点,只有鹤贺选手最不稳定。
所以尽可能让鹤贺选手的点数多一点,才能度过接下来的寒冬!
风越女子中学的休息室内,见到部长放铳的女生们瞬间炸了。
“部长为什么会给鹤贺的选手放这么低级的铳啊。”
“这个就算是我们也能看得出来是铳张,为什么部长会毫不犹豫的打出来。”
“真的是,实在无法理解!”
“而且关键是,这张牌明明没有必要打出来的啊。”
看到美穗子犯了一个在风越队员们看起来相当离谱的失误,她们实在不能接受。
要知道部长打的可是防守麻将,她固然进攻力不算强,但是她也很少很少会放铳。
在风越的麻将部里,部长放铳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就算放铳一般也是小额点数,放12000点大炮这种情况几乎闻所未闻。
所以看到这个铳牌打出来的瞬间,女生们直接就炸了。
何况这是部长最后的一次庄,本应该是好好攫取分数的时候,可是却在三本场就断了庄家,接下来只剩下三个小场,也就是说这个铳几乎葬送了先锋战的希望。
“部长……”
池田华菜看到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她知道,这是极其无奈的选择。
毕竟接下来的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