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构对诗词歌赋的极端重视,已经算是在大乾掀起了一股文化运动了,对大乾各个方面都有影响,由此引发的变化多得数不胜数。
其中有很多变化秦构看不到,就算他看到的事,也有一大部分他不知道是好是坏,比如才女颇受追捧,导致连青楼女子都在读书认字,更别说那些富家小姐了。
教材都是现成的,就是那些已经足够便宜的诗集。
这类事秦构分辨不出来好坏,说它好,可这种事从客观讲,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封建时代女性受压迫的状态。
说它不好,却又达成了秦构全民追捧诗词歌赋的目标。
这类事秦构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最近突如其来的一件事,他却是知道要怎么办的。
现在已经成为太后的西夏梁氏派了其弟梁乙埋来大乾进贡,同时请秦构封李谅祚之子李秉常为西夏国主,也表示西夏和大乾的关系更进一步。
甚至之前大乾缩边时,被西夏和辽国瓜分了的河套地区,西夏也可以还给大乾。
而且只要大乾发话,他们可以出兵帮大乾收复在辽国手里的河套地区。
这要求让秦构差点脑溢血,他原本就被最近诗会的事搞得心烦意乱,这时候没控制住情绪。
当即一拍桌子怒道:“朕有女真这一条狗就够了,西夏绝不能再当狗。”
这话一出,秦构自己都傻眼了,也幸亏梁乙埋和那些乾国官员都比较有城府,情绪都控制得很到位,才没有让场面过于尴尬。
梁乙埋回过神后,反应很快的他第一时间冲秦构叩首,丝毫不顾一国使臣的体面道:“我西夏仰慕大乾久矣,而西夏之所以独为一国,全赖李元昊此贼贪权。
如今李元昊已死十数年,我西夏臣民对追本溯源,为我大乾鹰犬之事望眼欲穿。”
这真是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西夏立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心里不清楚?
秦构也楞住了,他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都已经说不要西夏给大乾当狗,正常人这时候都应该再也不提这事才对,可梁乙埋竟然以为这是一个自己表忠心的机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头疼道:“朕知晓西夏穷困,自会想办法扶持西夏,只是,那女真之事绝不可再为,贵使也勿提此事了。”
梁乙埋又厚着脸皮道:“我西夏对大乾之心天地可鉴,为大乾效力乃我等心甘情愿之举,绝非受困于贫瘠,只求官家成全我等拳拳之心。
若不能为大乾效力,哪怕西夏国人各个锦衣玉食,那也过得水深火热。”
秦构又感觉自己脑子里传来一阵阵刺痛,他知道这梁乙埋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想尽办法让秦构给他一个准信。
可秦构急切之间又想不到一个可以完美扶持西夏的好主意,他真的害怕自己把西夏变成另一个女真。
想了半天,他一咬牙道:“贵使可知旧时河套商路之大利?”
秦构那匮乏的历史知识告诉他,坐落在繁华商道附近的国家,哪怕是过路税,那也能收的盆满钵满。
现在乾人不插手西夏的事,反而还提供货源,让西夏出去售卖,用这办法扶持西夏,那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梁乙埋眼前一亮,连忙道:“下国使臣知晓。”
秦构温和道:“那我大乾就对西夏放开货源,支持西夏重开河套商路,如此之法可适宜?”
梁乙埋激动道:“西夏永感上国恩德,任凭驱使,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