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
静安寺,
太后和皇后娘娘,领着一群人早就登了山顶,可是看着寺院那边,一切静悄悄的,连个知客僧都没见到。
山门处空荡荡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对着皇后江玉卿说道,
“不着急,随着哀家一起,等一等洛云侯,冯俭事,山下现在如何了,是否有逆贼冲过来。”
“回太后,山下的乱军似乎是被洛云侯麾下的兵马击溃,卑职在山坡看到,侯爷的人已经杀到了对面,应该是无碍。”
皇城司近卫俭事马梦泉立在一侧汇报,虽然看不太清楚山下面具体情况,但是洛云侯麾下如此精锐,想来对付他们那些逆贼也不是难事。
“那就好,既然如此等一会吧,不着急。”
太后拄着拐杖,竟然就停在山门处,京城的众多命妇也不敢多话,总不能触了太后的霉头不是,就是太劳累些。
等了好一会,
张瑾瑜几人,领着兵到了半山腰,累的气喘吁吁的,别看山不高,一爬山还真是累,
“侯爷,差不多,快到山顶了。”
有着宁边的提醒,张瑾瑜抬头往上看了一下,还有百十步的距离,都看到人影了,只是腿还有一点哆嗦,酸爽无比。
“到了那之后,都别着急,别漏出破绽,这一箭可不能浪费。”
“是,侯爷。”
周围的亲兵点了点头,张瑾瑜也不再耽搁,领着人继续攀爬。
一会的功夫,
有禁军士兵喊道,
“报,洛云侯来了。”
仅仅一声,
山顶上,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台阶处,只见一队兵马冲了上来,洛云侯左臂缠着锦布,身上还有血迹,身上竟然还插着几簇断箭,身后的亲兵更不要说了,一看就是经历了血战一番,有的人竟然满脸的血迹。
看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秦可卿,心疼的眼中泪水打转,想着上去查看,却被王夫人一把拉住,王夫人心情也是紧张,以为儿子受了伤,但是定睛一看,身上留下的断箭头,都是挂在上面的,后面的亲兵脸上的血迹留下手指印,显然不是自己的,倒是像自己摸的,这样一来就有了蹊跷,月舒二女也看了出来。
只有其他人并未见过,满眼的担忧之色,
“臣,张瑾瑜拜见太后,拜见娘娘,山下贼军自行逃了,臣无用,只见了几具尸体,和一个活口,太后,此事并不简单。”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竟然还有活口,也不知真假,这小子当真生猛,被埋伏也敢杀过去,果然是天生将才,那些府兵和洛云侯相比吗,天壤之别。
“此事以后再议,你怎么样了。”
太后关切的目光看向张瑾瑜的左臂,缠着的锦布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皇后娘娘眼中竟然有些心疼之色,
“回太后,小伤,比之关外好多了。”
此话并不是吹牛,在关外用的都是破甲箭,真要是被钉上,拔下来可都带着血肉,尤其是女真人的骑射,带着马速的箭矢穿透力极强。
“既然无事,陪着哀家去静安寺上香,倒也有些奇怪,寺院怎么那么安静呢,不应该啊。”
太后刚刚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怕引起骚乱,毕竟山下有伏兵,山上还不知有什么,但见洛云侯带兵前来,也就没了顾虑。
可是太后此言一出,一大清早受了惊吓的京城命妇们,宛如惊弓之鸟,气氛为之一惊,全都裹足不前,那样子,哪里还有在京城的威风劲。
张瑾瑜刚刚上来,也没时间打量所谓的静安寺,往前一看,宽大的寺院,恢弘的建筑,在薄雾中散出()
淡淡金光,那是正殿金黄的瓦片反射的光芒,好家伙,不愧是天下第一寺院。
只是四下无人,寺院内也没个动静,吃斋念佛的和尚好像也无影无踪,更别说什么住持方丈出来迎接了,明显是不同于寻常,
就在众人目光都看向寺院的时候,张瑾瑜暗自看向王夫人和秦可卿的方向,见到几人的目光也看向这边,张瑾瑜咧嘴一笑,摇了摇头,秦可卿这才露出笑容,还好郎君无事。
“太后放心,静安寺里面有什么道道,看看便知,来人啊,都进去,搜!”
“是,侯爷。”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麾下的甲士,拿着长刀就往寺院涌了过去,刚过了山门,往寺院大门而去的时候,寺院正门内,有两道身影拦着路,看到大批士兵前来,
无心阐师道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佛家善地,凶煞之物不必进寺院。”
领头的校尉哪里管那么多,还想硬闯,可是无心阐师四两拨千斤,一个卸力,竟然击倒了领兵的校尉,其余人立刻抽出兵刃,吓得法静冷汗直流,这一幕正巧被赶来的张瑾瑜看见,
“且慢动手。”
“侯爷,是个老和尚,他。”
“本侯看到了,把刀都收起来。”
“是,侯爷。”
张瑾瑜心中疑惑,这老和尚怎么看着面熟呢,虽然都是光头,总觉得哪里见过,身边的那个小和尚倒是眼生,疑惑间,无心阐师往前走了一步,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侯爷,侯爷别来无恙,风采依旧。”
听到老和尚这样说,那就是见过面了,还是熟人,张瑾瑜的眼更是盯着此人瞧了瞧,总归没想出是哪里见过,
“敢问阐师,何处见过面。”
无心阐师不慌不忙,面有笑意,抚了抚白色僧衣,笑道,
“侯爷是贵人多忘事,贫僧曾在江南寒山寺,和侯爷有过一面之缘,如今相见,也是佛祖的指点。”
江南吗,寒山寺,
张瑾瑜想了一下,还真是,就是那个老和尚玄慈方丈身后的那一位,那也不对啊,一个江南,一个京城,难不成当个和尚还能换地方。
“是不是佛祖指点不好说,本侯认得你,那你说说,好好的不在江南待着,到这里做什么。”
“阿弥陀佛,侯爷,贫僧的师傅乃是静安寺方丈玄难,如今回到寺里,也是应该,何来在江南待着。”
无心阐师解释一番,虽然道清来龙去脉,但是张瑾瑜心中始终有疑问,但是眼下不合时宜,不再多问,
“既然如此,太后銮驾来此上香,为何寺院无人迎接,方丈又去哪了里。”
这才是主要的,既然太后进香,怎么也把香给上完了再说,
“阿弥陀佛,今日,贫僧师傅已经去了西天侍奉佛祖了,如今贫僧就是静安寺方丈,太后进香,自有贫僧师徒二人一路相随,无关其余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