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谁有那么大胆子,真的敢动朝廷太后的銮驾。
正想着,
车队到了北山脚下,就有静安寺的门楼在此,富丽堂皇的门楼,屹立在山脚,就是俗人一个也知道()
静安寺定然富裕,
春禾见到了地方,
“娘娘,到了山脚下了,”
“嗯,让众人下车,一路随行走上山,”
“是,娘娘。”
春禾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然后喊道,
“銮驾上山,徒步随行。”
而后,
京城的诰命夫人,都在大小媳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下了马车,在山脚等候,太后也在嬷嬷的帮扶下,下了马车。
众命妇拜见后,也不耽搁,就朝着山门处门楼走去。
那里就是上山的入口。
此时,
对面的土丘密林中,隐约有一双双眼睛看着山门处的銮驾,
“尚宫,太后的銮驾下了马车,洛云侯大部人马在西面,现在是否可以动了。”
说话之人细看下,竟然是长公主行宫内的岳将军,对面的女子,则是长公主殿中的女史卫淑云。
“暂且不急,等太后上了山路再说,而且洛云侯的人马,可不简单,撤退的路可安排好了。”
卫淑云看着山门处,太后和皇后刚刚下了马车,还未上山,暂且按住,殿下交代,只做疑兵之用,并不能真的伤了人,又不能太假,其中的轻重还需要自己拿捏。
“尚宫,带的臂弩用不用。”
岳将军显然没有意识到殿下的用意,看到对方护送的骑兵皆是重甲,寻常弓弩怕是不能破甲,才有此疑问,哪知卫淑云瞪了岳峰一眼,
“将军听令就可以,臂弩射出,朝廷必然要追查,那可是军中之物。”
忽然,
从西面传来大批人马的脚步声,众人心中一慌,转眼往西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大批士兵,从北而来,
虽不知是何处的兵马,卫淑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岳将军,让弟兄们全部换成长弓,瞄准西面而来的人马,让一小部分人对着山脚,听令而行。”
“这,是,尚宫。”
虽然有着疑问,岳峰却不敢违逆,毕竟此女乃是殿下心腹,抱拳应了声,就去安排。
而山下,
张瑾瑜早就翻身上了马,如临大敌,
“宁边,领着亲兵营护着山口,其余人跟上。”
“是,侯爷。”
身后骑兵随令而动,皇城司的近卫,和禁军的人马,仅仅护着太后和皇后的銮驾上了山路,众多命妇,也都面色慌张的簇拥而上。
只有北静王妃,和东王妃领着侍卫跟在最后面,
“妹妹,真是奇怪了,你说来的是什么人。”
“姐姐还是走快些,刀剑无眼,可别伤着了。”
甄王妃没好气的怼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阴阳怪气,当然,心中还有疑问,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带兵惊了銮驾,看样子人也不少。
山脚的山路上,只有太后面色不动如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青石铺的台阶,忽然问道,
“玉卿,你看这山间的景色,是不是很美,与宫里的景色大不一样。”
太后一指后山,虽然有密林阻隔视线,但是,远处的美景却遮掩不住,离远处望去,陡峭而险峻的山腰向上盘旋,厚重的青苔上,挂着一条白带如银索,翻卷着水花从峭壁边泄落而下,在空中化为千万道雾韵,落入下方碧绿圆湖中,是枫叶谷的避暑行宫,好久没来了。
“回母后,是好久没来了,此处堪比江南镜湖,虽不大,胜在幽静,”
心思百转,太后的意思如何听不出来,长公主周香雪可在那住着呢。
“既然如此,等入了夏,就常()
来此地,也不能让香雪那个丫头常年霸着此地,成什么样子了。”
随是有些闲聊的语气,但是话语中的坚定,让皇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要请长公主回京城,太后到底是何意。
只能打了浑,
“母后,入夏还早,不急于这一时,西边还不知什么情况,先上山为好,”
“哈哈,好,先上山为好,不过如今都入了四月了,京城入夏都要早一些,也没几天了。”
太后临走时候,又说了几句话,在嬷嬷帮扶下,上了山路,跟在后面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们,好似都没听见一样,低头不语。
见到皇后娘娘动了脚步,这才跟在后面。
荣国府的贾母在鸳鸯和王熙凤的搀扶下,到了刚刚太后停留的地方,看向后山方向的瀑布,喘口气,王熙凤来此地次数也不多,好奇的打量着,
“老太太,刚刚太后说的乃是何意,”
贾母赶紧伸手抓了一下凤丫头的手腕,瞪了她一眼,
“这里可不是府上,怎能随意开口。”
看了下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这边,然后贴近了一些,小声说道,
“那里住着的可是长公主周香雪,可明白了。”
说完,就拉着王熙凤继续往上走,
只是王熙凤显然是不明白,长公主不是回封地了,怎么能在这呢,一头雾水的还想再问,可是身后的夫人们都跟了上来,不得已,继续扶着老太君继续往上走。
虽然是青石台阶,道路也宽,毕竟是都是朝廷贵妇,上了年纪的居多,走走停停,甚是拖延。
而山下,
张瑾瑜的人马早就封锁了官道,领着骑兵在山下西面等着。
往远处看去,只见官道上乌泱泱一大群士兵蜂拥而来,那狼狈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奇了怪了,哪里来的兵,还有一个个满身泥泞的样子,难不成落水里了。
“宁边,你可知对面的,溃军是哪里来的。”
身后的宁边,起身站在马上,往西望去,一群士兵,面有疲惫之色,身上的铠甲竟然全脱了,还有大部人的衣物是湿的,明显是安水渡口过来的,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