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说的对,天也不早了,本侯是累了一天了,如今吃饱喝足,是该回去了,玉儿,你也早些歇着,记得药要按时吃,雪雁,多照看你们家小姐。”
“嗯,知道了。”
身后的林黛玉乖巧的应了一声,本想出来送一下,可是被张瑾瑜止住,还让雪雁去给黛玉铺床,要铺厚一些,安排好之后。
就出了屋,
可是院里早就没了李纨的身影,脚下一快,急忙追了上去。
前面小路上,先走的李纨,听到身后的动静,心中一颤,怕是侯爷追过来了,顿时觉得双腿有些酥软无力,心道今晚还是躲不掉,只能快步拐进小路,逃也一般的离开,夜色中,张瑾瑜出了院子门,看了一眼前面熟悉的小路,也随之隐没在黑暗中,有心人要是留意,侯爷带来的亲兵还未走,只有宁边带着几名亲卫随后也跟了过去。
风又吹了起来,好似在庆祝一番,春宵一刻值千金!
安湖大营,
巡逻的士兵随处可见,大量的篝火也把大营辕门处照的光亮。
而大营中央,
是王子腾的帅帐,周围都是披甲带刀的侍卫,足有百余人立在此处,戒备森严。
王子腾坐在帅帐中,手中拿着朝廷的邸报,借着油灯的光亮细细看着,帐内两侧,王仁和贾琏赫然坐在下首之位,默不出声,也不知想着何事。
良久,
王子腾放下手中邸报,神情严肃,油灯下,那双锋芒毕露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透过邸报的字迹,看着二人说道,
“边关已经安然无恙了,晋北关外,且提侯撤军了,但是留下最精锐的王帐鹰师,还在百里外游弋,不知是何意,但是应该无碍,叫你们二人回来,是想把京城大营各部整训一下,尤其是那两万精锐人马控制在手中,明日起,你们二人的营头由五千人马变为一万人,在大营内好好磨合一番,万不得借他人之手,可明白。”
“是,叔父。”
二人即刻领命,面有喜色,这是要正式下手了,王仁就问道,
“叔父,可是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您不是说要在其他营头比武之后,选出新的步军尉,统领精锐营的吗,这样会不会.”
王仁虽然兴奋,可是也知道,此事叔父办的不地道,自己一营主官统领两营人马,必然会有闲言碎语,在军中可不是太好。
坐在帅位的王子腾何尝不知,可并不怕,不说贾家的后人在此,就是不在也无人敢明说,再者,总感觉有事发生,京营人马虽多,可是心腹之人寥寥无几,也只有几位投靠过来将军,还是借荣国府牵线搭桥,如今来了他二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了部分要紧的职位。
至于其他各部,大营内部更是山头林立,京城各勋贵的子弟皆在其中,牵扯甚广,要不是靠着宁荣二府的威势,收了一半的人马,王子腾这位子哪里坐的稳,尤其是两万精锐营,耗了好久时间才安抚下,借着贾琏来了京营,才敢明目张胆的安插人手。
可是前几日,京城接二连三的出事,更是不知因为什么情况,还烧了京仓,紧接着,这几日城内还发生抢粮的风波,总感觉哪里不对,这几天又翻看邸报,可并未看出苗头,摇了下头,看着下面的二人,说道,
“此事容后再说,那些人马也是宁荣二府老国公留下的底子,如今不过是再次回来,你和贾琏接管,谁能说什么,主要是这几日,叔父心中始终不安,总感觉要出事,所以日日在营,并没回府,可是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并未有战报入京,宫里也没有任何旨意,所以就想问问你们二人,在京城,可探知有何消息?”
王仁并不太理解叔父的担忧,奇怪的看了叔父一眼,是不是叔父在大营操心太累了,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除了边关的事,哪还有战报之说,更别提其他地方,就是中州也是风平浪静很久了,就试着问道,
“叔父,您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了,累了心神,要不然今夜,叔父便回府中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大营内的事,就交给我和琏弟,必不会出了疏漏。”
王子腾仔细回想一下,可能也真的如王仁所说,这些日子是太过劳累,心神紧张,以至于有些焦虑,
“嗯,也好,你说的不无道理,希望是叔父多想了,对了,贾琏,你怎么看?”
王子腾忽然提点了贾琏名字,说了这么久,也没见贾琏说话,还有些奇怪,今日他怎么那么安静,难道是在府上没有休息好。
坐在下首的贾琏,被提点了名字,仿若才如梦初醒,刚刚可是一直想着府中其他事,还估摸着几时能回去,毕竟和薛蟠约定好,商量着去一趟燕春楼,看看所谓的头牌,此时被叔父王子腾问到,也是坐直了身子,
“回叔父,可能是京城内的事让叔父心烦,不说别的,前日的大火烧的邪乎,听说烧了十余座大仓,还传说是火龙烧仓所致,传的神神呼呼的,我倒是感觉是那些官员怕担下责任杜撰出来的,朝臣纷争多了,叔父才有此忧虑。”
“嗯,说的也是,京仓守卫森严,既然能燃起大火,必然是有蹊跷,朝堂之事,当时我也在那,文官那边争得厉害,那些理由真是可笑,不过洛云侯的谏言可是一针见血,大武地方官员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顿了一下,看着风采依旧的贾琏,隐约有了老公公的神韵,眼里闪现莫名的神色,又说道,
“不管如何,京营是我等京城勋贵的底气,贾琏,你也是宁荣二府的嫡脉后人,不求你多么勇于三军,但是要分得清里外,在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内,记着勋贵身份,可记着。”
“是,叔父,贾琏记着呢。”
“嗯,”
王子腾欣慰的看着二人,总算没有让自己的心意白费,在京营节度使位置上那么久了,如今才算掌握在手里。
自己坐在这位子上越久,越是如坐针毡,伴君如伴虎,新皇登基那几年还算安稳,可是如今,武皇的心意是越见明朗,如今禁军大部分投靠了皇上,就剩京营和边军了,可是想到了太上皇的恩典,王子腾就迟疑不定,又想到了前太子的下场,更是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帅帐内安静无声的时候,从外面有亲兵喊道,
“报!节帅,宫内传话,请节帅即刻入宫!”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