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
平儿应了声,就出门安排人去找来旺了。
而在府外,
宁荣街的后巷子,
薛蟠今日可是出了大风头,贾家族人不说多少,就是来给薛蟠行礼之人就有了几百之数,而且薛蟠所在之地,整个地方早就是桌子椅子摆好了一片,上面瓜果糕点,就是茶水都给摆齐了,学堂的几个子弟,更不知哪里找来的一个帆布,就地给支了个摊子一样,围了一下风口,给薛蟠挡了风。
薛蟠则是阔马金刀,半躺在椅子上,嘴上吃着糕点,喝着热茶,看着忙碌的众人,还在那大呼小叫,
“蔷哥,你看你,给这位大姐装满,都满上。”
贾蔷带着伙计挥汗如雨的在那给众人装着袋子,听到薛家公子所言,更是满满称了一大斛的粮食装了进去,
“薛大爷,这只能装那么多了,再装这位大姐拿不动了。”
“谢谢蔷哥儿,也谢谢薛公子了,奴家今个没买到粮食,心里着急,要不是薛公子,我等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妇人一说完,周围还排着的队的人尽皆附和,都是出言表达谢意。
薛蟠满脸红晕,口气更加大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谢之说,你们不够的,回家放下粮食,继续过来拿一些,京城缺粮,咱们不缺,俗话说家中有粮,心中不慌,换成谁家中没了米,谁不慌乱,今日我薛蟠见着了,不能不管,”
话一说完,人群都是尽皆喊好,带着孩子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撵着孩子,到薛大公子前面,跪下磕头谢恩,呼啦一下,借着巷子里各处大灯笼的火光,跪下不少孩童在那磕头谢恩。
薛蟠赶紧把桌上的点心水果,让身边小厮给散了出去,
“都起来,都起来,谢过了,谢过了,”
孩子拿了点心吃食,都是开心的蹦蹦跳跳回去了,然后玩闹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开了头,说道,
“没想到,江南来的亲家竟然如此仗义,对待亲族更是照顾有加,也算是堂堂君子所为,可是,主家竟然也没有人过来帮衬一下,都是学堂子弟,还有蔷哥儿出力,真是,哎。”
“谁说不是呢,宁国府霸占着族长,可是哪里问过我等族人之事,都是祈求活着罢了。”
“哼,那些嫡脉,说不得看着我们这些偏房子弟碍眼呢,巴不得我们自生自灭。”
“就是啊,就连老太君现在也不出面,原来还有些赏银和吃食拿,现如今你去求他们也只有几个铜板,打发要饭的。”
“哎”
此起彼伏的话语越说越大,都在诉说宁荣二府的不是,更有甚的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薛蟠在那听得也是一愣,不会吧,贾家竟然这样,那么大的国公府,身边的小厮见了有些不对劲,就凑过来说道,
“公子,怎么小的听得话风有些不对,国公府的事,夫人交代,万万不可插手其中。”
“这,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还以为和薛家在金陵一样,每年都给一些银子打发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连银子都不给,果然是高门大户,就是狠啊。”
薛蟠也是感慨了一番,想着薛家以前,费那么多银子在薛家偏房族人身上,就是肉痛,没成想京城的贾家竟然早就想到自己前面去了。
竟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可是身边的小厮又伸手扯了一下薛蟠的衣袖,
“公子,咱们该回去了,这些东西自有人来收拾,那边的粮食也发完了,”
小厮言外之意,就是事情差不多了该走了,只有薛蟠还是意犹未尽,但是也知道不能再留了,只得含糊其辞应了一声,然后起身默不作声就拐进了胡同,进了角门。
话说宁国府,
贾蓉带着人把借来的屏风小心的搬进了天香楼,如今宁国府的天香楼,被贾珍特意了银子重新修饰了一遍,在一楼的阁楼内,屋子可是全清空了,用银子填补的八阵图,中间是个阴阳鱼,上面则是在外面淘买的青铜炼丹炉,此地就是仙师炼丹之处,而楼上,更是道家应用之物,贾珍自己早就搬出此楼,另外寻了一处院子住下。
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来天香楼修道,至于女色,倒是也没落下,每日夜里必有几位买来的侍妾伺候,至于尤夫人,好像给忘记一样,不理不问。
至于贾蓉,如今在府上才有个主子样,心里巴不得父亲日日炼丹,今日说借了屏风会客,都是借口,乃是给仙师吃饭之地加个隔档,就是此事也不能马虎,贾珍特意让贾蓉来办此事,贾蓉满口答应,才有了晌午去荣国府王熙凤处借鎏金屏风之事。
到了傍晚,
用膳的时候,贾蓉特意让厨子,备好酒菜,还从醉仙楼买了清酒,一并端过去,请仙师和珍老爷一起用膳。
贾蓉带着小厮和丫鬟,端着酒菜食盒进了天香楼,在东边,立了一个鎏金隔档,正是今日从荣国府借来的,饶了隔档,就到了一处高台,自有上等木料的桌椅,还垫上了软塌。
贾珍摸着下巴,身穿一身八卦宽服,还戴上了太极帽子,还真有一股道家的意境,见了贾蓉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打骂,给足了脸面,
“蓉儿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贾蓉让人把食盒打开,亲自端了酒菜摆在桌上,一边摆一边说,
“父亲,今日看着您和仙师炼丹耗费神力,怕你们饿着,就特意来早一些,还特意给父亲和仙师带了醉仙楼上好的清酒,解一下乏。”
说着还把两壶清酒轻轻拿出来放在桌上,一看就是温过的,贾珍也颇为感慨,
“你倒是长大了,也没有白疼你,不过别忘了一件事,玄真观那的用度可不能缺了,还需要送过去,你亲自去一趟。”
“这,是,父亲,蓉儿知道,只是父亲,数额那么大,府上这些年也是遭了难处,可否少一些。”
此话还真是贾蓉真心话,宁国府经历那么多事,又把户部银子还完了,如今在库里也不过三十万两存银,每年的入账刚刚十万两银子,也被贾珍胡乱销,剩下的有限,玄真观每年至少要五万两银子供奉,少一两都不行,也不知道怎么的,遇到个事,就怕拿不出银子。
贾珍皱了下眉头,这些烦心事,尽是自己修道上的魔障,可是又不能不问,哪里都需要用银子,可是这银子到哪里弄去,父亲那边观里的用度必不能少,看了一眼仙师,请教道,
“仙师,您看府上如今该如何?”
对不起各位书友,孩子还在住院,只能一章,谢谢各位大佬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