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府内,经过此事,下人里传的飞快,不少小厮和丫鬟心下里透着小心,这几日必然二奶奶会管得严,仿佛贾府一下子冷清下来。
和府外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云过如烟,
旭日东升,
初春的寒意尽去。
恍如半月而过,近乎无聊的在大运河晃荡如此之久,才抵达京城郊外码头,
到了地界,
张瑾瑜的水军船只还未靠岸,卫军的人就得到信,急匆匆的过来清理码头,四处赶人,一阵鸡飞狗跳,闹腾不已。
等船只靠了岸,自然是麾下先锋营,连人带马先下船控制码头,然后是赵公公让人去通知皇城司的人,早就等候的骡马车架就在卫军大营待着,人一到就集中过来。
原来张瑾瑜和赵司来之前就联名上奏,查抄的家产有千万两之巨,请皇上定夺。
京城大内也是传来密信,让洛云侯和赵司二人亲自押送银子到京城大内,直接带着银子过来,入了内帑即可,皇上发了话自然不能不听,皇城司的人早就在码头备好了车驾等候。
赵公公下了船就安排李千户和季云辉二人带兵盯着,看着银子一箱箱的搬运,决不能有一丝闪失,到时候出了差错,引得皇上猜忌,自己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而后,赵公公见到了洛云侯一家人下了船,从船上搬运下来的箱子,竟然只有二十多个大箱子,多余的物品一个没见到,心底还有些纳闷,可是转念一想就是一身冷汗,自己带了那么多现银,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看了一眼码头巨大的楼船,知道此船乃是侯府的,想了一法子,疾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张瑾瑜手臂,说道,
“侯爷,你可要帮一帮杂家啊。”
张瑾瑜被赵公公冷不丁的拉住衣袖,有些不解,问道,
“赵老哥明言就是,此乃何意?”
“敢问侯爷,您的那些银子呢?”
看到赵公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张瑾瑜心里清楚所为何事了,不会是这老太监太贪,拿的太多了吧,这个时候人多眼杂,怕是暴露了,试着问道;
“赵老哥可是拿了多少银子?”
赵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脸皮一抽,低声说道;
“侯爷,最开始您给的,后来杂家又搜刮了一些,不多,差不多三百多万两银子,走的匆忙都是现银,没来得及换银票,如今都在楼船上,可是太显眼了,四下里暗探之多,怕是不能起运了。”
张瑾瑜瞪大眼睛看了过去,好家伙,眼皮子底下都能再刮出二两油来,真不愧是太监抄家,就是狠,还都是现银。
“赵老哥,那你想怎么办?”
“还请侯爷施以援手,杂家必有厚报。”
赵公公此时也没法了,只能求助洛云侯,去了江南一趟,要自己放弃这些银子,犹如取自己性命一样,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瑾瑜四处看了一下,码头集镇里,应该有不少暗地里的探子,此事是有些麻烦,不过也是小事。
“赵老哥也不要为难,先前的二百万了两银子,本侯早就给你换成银票了,如今在我身上,你那边另外的一百多万银子实在不行不要卸下,等晚上再转移到侯府的楼船上,日后慢慢再运,如此可行?”
赵司一拍手,好办法,不愧是侯爷,笑道;
“还是侯爷有远见啊,那些银票暂且寄存在侯爷那,不着急,不过,侯爷,杂家倒是有些不认同,你说要是我们二人一箱银子都没拿,也没带什么回府,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瑾瑜见到赵公公的手,指了指大内方向,还没有明白何意,
“赵老哥的意思是?”
“哎呀,侯爷还没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咱们二人去了江南一趟,哪能不贪墨,带一些银子回来呢,”
张瑾瑜这才明白赵公公的意思,是要明着贪污搜刮银子,想来也是,给皇上拿来那么多银子,自己要是一点不拿确实奇怪,更何况皇上素有猜忌之心,再看了一眼赵公公,不得不说死太监就是有眼色,在宫里把皇上脾性摸透了。
“那依赵公公的意思是?”
“侯爷,杂家也不小气,船上有现银一百一十万银子,侯爷拉回侯府六十万两银子,剩下的杂家拉回去,这银子就是杂家一点心意罢了。”
看着还乐呵的赵公公,张瑾瑜倒是佩服此人,能屈能伸,做事利落,可惜就是一太监,不然也是一个弄臣,就答应道,
“好,就依赵公公所言,等安稳下来,赵公公咱们哥俩好好聚一聚,还有买卖要做呢。”
赵司一听侯爷有买卖要做,眼神一亮,笑道;
“那必然要坐坐,侯爷到时候,杂家可就叨扰了。”
“哈哈,求之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