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盒能查到的记录里,王老板从来没去过中原郡,自然也查不到那边。
如今看到这个记录,温言还是让黑盒关注一下。
王老板之前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他开始转职,化作了祭,再加上提示里专门提过,他心有执念,温言觉得自己还是多关注一下。
水君说,只是一个封印解除,是不可能刺激到巫祭出现的。
算算时间,那就是在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封印已经被解除了。
王老板身为祭,他要做的事情,八成是跟血脉里传承的东西有关。
这几天白佳慧和诗诗在店里学艺,顺便帮忙。
诗诗就说,王老板已经不止一次坐在窗边,看着门外路灯上挂着的恶鬼挂件发呆,有时候身上还会浮现出一丝很古怪的气息。
在那一瞬间,王老板整个人都像是忽然变得很遥远,仿佛要化为清风归去。
大家没直接摊牌说,却也可以确定一点。
王老板知道白佳慧和诗诗明显不是人,而温言也知道王老板本身也不是普通人。
只不过大家都很默契,谁也没说,一直只当对方是普通人一样对待。
温言没直接跟上去,也没强硬的直接插手,先等着再说。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心有大执念的人,劝是劝不了的,拦也拦不住。
强行拦着,只会造成坏的结果。
他让黑盒继续搜集信息,自己打开了门户,来到了扶余山。
例行给带了不少吃的,顺便把这个月的虎骨给带来。
温言刚到,就见太师叔祖在打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晨练老人,活动着身体。
温言没打扰,遥遥见了一礼,便去找了四师叔祖。
扶余山内最博闻强识的便是四师叔祖,杀伐最强的是三师叔祖,只不过三师叔祖要长期坐镇山门,甚少外出。
温言来到了山内做早课的地方,一进来就听到不少弟子在诵经,还有一些年轻的孩子,在院子里练拳打基础。
七师叔祖金刀大马的坐在那里,亲自监督弟子练拳。
温言来的时候,七师叔祖拉长着脸,还在不知道说着什么,刚进院门,就能听到七师叔祖的大嗓门。
温言进去没几步,就看到七师叔祖站起身,遥遥对着他招了招手。
“来的正好,来,给这些小家伙,教教烈阳拳。”
“七师叔祖,我这水平,就别误人子弟了吧?”温言哭笑不得,连连推辞,烈阳拳第一阶段,很适合入门打基础是没错,但他才练了几天啊。
教人可不是看谁强,而是看谁熟悉,谁练得好,谁更会教,能更好的帮小弟子打基础。
“没事,你练一遍,就当给这些小家伙驱驱寒气,让他们开开眼,不然的话,他们积极性不怎么好。”
说到这,七师叔祖还略有些尴尬,因为门内的人,包括他在内,都只是用烈阳拳第一阶段打基础,就算是后面真的选择侧重武道的弟子,也没谁把烈阳拳第一阶段当回事,都是练别的拳法。
哪怕是秦坤那样的高手,其实说起来,也没太大说服力。
温言是唯一一个练烈阳拳,还练出门道的人。
温言再看看同辈的那些弟子,还有上一辈的那些中年道士,心里大概明白了。
七师叔祖是不想用别的拳法忽悠新弟子……
温言这次没推脱,他来到空地上,沉心静气,开始回忆着最初练拳的经历,身上的阳气开始滋生,随着他摆开架势,开始练拳。
一招一式,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阳气开始被调动之后,温言身上的阳气,便开始以一个稳定的曲线,飞速攀升。
清晨的太阳,温润的暖意,仿佛都赶不上温言身上散发出来的。
阵阵水汽蒸腾而起,化作雾气向着四周扩散,而站在附近的那些新弟子,一个个震惊的看着温言。
他们可能看不到阳气的具象化,却可以感受到那种越来越庞大,却异常温润的暖意,能看得到清晨的雾气,都像是被一双大手,轻轻的向着远处推开。
身体都像是感受到了一种脉动,来自于身体、血液、心脏、阳气的韵律。
几个天赋好的弟子,还有那个自带特殊职业启典孤儿的郭道全,都感受的最清楚。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温言演练的就是最基本的烈阳拳,非常普通,跟他们练的一模一样。
而对应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仿佛理应如此。
七师叔祖也看着这一幕,露出微笑。
传道受业解惑,他不想糊弄这些新弟子,虽然他可以有权威,随便找个高一辈的弟子来糊弄一下,激发这些新弟子的积极性。
哪怕他亲自来,都不可能有温言来演练的效果。
因为温言就是目前练烈阳拳的天花板。
或者说,是烈阳拳出现之后的天花板。
创出烈阳拳一点雏形的十三祖,和后续完善烈阳拳,算是真正让烈阳拳问世的十六祖,仅仅在烈阳拳上,都没有达到温言如今的高度。
温言演练了一下烈阳拳第一阶段就停手了,再继续演练下去,他怕现在就会被人实锤,拓跋武神在扶余山。
他收功之后,慢慢收敛阳气,看着那些一脸震惊的小家伙们,笑了笑。
“好好加油,打好基础才是真的,基础打不好,后面事倍功半。”
温言没急着走,他过来混个脸熟,跟每个小家伙都打了个招呼,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郭道全的脑袋。
启典孤儿,颇有点像是拿了主角模板,只要不服输,只要能扛过磨难,心气没有泄,那终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好好加油,天赋并不是最关键的因素,意志坚定,有耐心,不动摇,才是最关键的。”
给这些小家伙喂了点鸡汤,温言才转身前往诵经的地方。
这里学习经典的弟子,至少都是十几岁了,里面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甚至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都有。
当温言听着他们诵经的时候,似乎也要看书,有些人看书都念的磕磕绊绊,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看来大家都一样。
一群弟子,就跟上学的学生一样,各自有各自的桌子,坐在那闷头诵经。
温言一抬头,就看到教室的讲台上,四师叔祖正坐在那里,而他身后,还挂着一个发黑的木牌。
木牌上以古字写着。
“弟子习经,诸神回避。”
下一刻,温言眼前就出现了提示。
“回避牌。”
“天庭初立多年,多有弟子修习经文之时,错诵宝诰,呼唤诸神。
后有一位祖师飞升之时,写下回避牌,与诸神立下约定。
当书写有‘弟子习经,诸神回避’的回避牌在场的时候,便是弟子修习经文,熟悉宝诰的时间。
若是有弟子吟诵宝诰,诵及诸神名号,便会被无视掉。”
温言看到这个牌子,眼睛都亮得跟灯泡似的。
不愧是三山五岳,这深厚底蕴,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温言看了看其他诵经的弟子,也没人理他,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快步走上前,看着那个牌子,凑到四师叔祖身边。
“四师叔祖,这个牌子,是哪位祖师写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