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愣了愣,想想自己五百年道行,今日却被一个木凋给威胁,可看对方相貌、服饰,绝非信口开河的寻常神人。
只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威武的神人,为何几百年里,他都未曾听过,而那边牛车附近更多了。
虽说有强有弱,可每一个都有不容小觑的感觉。
“你便是关二爷?在下胡庸,听过你的戏文!”胡庸看着面前过去的红脸木凋,几年间在南方也听过木凋戏,这位红脸绿袍的神人,在戏台上可是听过一些……想到此处,顿时明白过来,陈鸢这些神人都是靠口口相传,从百姓里汲取香火!
“嗯。”
关羽神色缓和,朝对面的狐狸点了点头,便骑着赤兔从对方小腿旁去往牛车那边。
目送红脸木凋离开,胡庸笑呵呵的走来陈鸢身旁坐下,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言语威胁露出恼怒,“陈兄弟,你这些神人,从戏文里汲取香火,在下说的可对?”
对方能想到这里,陈鸢没必要隐瞒,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说法。
“那今日的妖猴呢?刚刚怎的没见它木凋?”
像是发现了新奇之物,胡庸越发好奇的追问,视野对面的陈鸢却是陷入沉默,过得一阵,才开口:“没有木凋,它只是某位神人的心魔,等过些日子,能将那位请过来,再介绍给胡兄认识。”
“别了。”
中年书生急忙摆手:“我五百年道行在他心魔面前都感到力不从心,对方真身过来,若是人成的神仙还好,若是妖成的仙,心里多少有些惧怕。”
“为何?”
“妖之间……”胡庸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陈鸢看他神色,大抵也明白妖之间恐怕不会像人之间那么和谐,就算人与人,都免不了有恩怨情仇,何况率性而为的妖?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妖类同道,估摸会心生恐惧的,这种是从它们踏入修行之后便一直伴随着。
“哦对了。”
河岸陷入安静的片刻,胡庸想起一件事,他说道:“你师父身上,怎的有我生灵回转丹?记得,那丹药仅剩三颗,我一起给了旁人。”
生灵回转丹?
陈鸢皱起眉头,他不记得有什么丹药……刚想开口不知道,忽地想起是有这么一粒,便问了书生,他是否将三枚丹药给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让躲雨的地方给你。
“哈哈!”
听到陈鸢讲出原委,书生竟笑了起来,“哪里是给他的,其实那日我办完差事,多贪了几杯,正好又逢雷雨,你该知道妖类最忌天雷,正好遇上那男子,他将避雨的地方让给我,我也有些醉酒,稀里湖涂的就将丹药给了对方,还告诉他若遇上不可逆转的难事,当尽快服下,说不得会有转机。
不过这样也好,对方带着妻子想要游遍九州之地,看得出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倒是没有所托非人,何况没有此人,陈兄弟此行,恐怕要折损修为了,当真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听完讲诉,陈鸢跟着笑了笑,也拱起手向他道谢特意中途转来搭救。胡庸急忙摆手,“我能过来,陈兄弟其实该谢的是那蟾精,若非它拼尽妖力追赶我,让我过来帮手,否则我又哪里知晓得了?不过我也没做什么事,用不着感谢。”
“胡兄能来,已经是恩情了。此礼,还是请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