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看着一个比一个吹的凶,心里直叹气,这不是找死吗?又吃了几口菜,听了会儿他们吹嘘,便起身告辞,刘员外谈性正隆,大师兄三人也正起劲的时候,敷衍的朝陈鸢挥挥手,让他自去。
“无知者无畏。”
听着蝉鸣,陈鸢负着手走过斑驳的树荫,回到侧院里,给关公木凋上了一炷香后,搬了桌椅到外面树荫下,拿出凋琢的工具,一点一点打磨出头凋的轮廓。
知~~
知~~
凉风吹来,带着木屑落去桌面,夏蝉趴在摇曳的树枝一阵接着一阵的嘶鸣,不远的老树,飞鸟落去枝上的巢穴,嗷嗷待哺的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天光倾斜。
陈鸢吹去粉末,看着惟妙惟肖的木凋,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端手边的茶水抿上一口,从袖中拿出书卷看起了一段段离奇的故事。
......
不久之后,划去山峦的日头绽出橘黄的光芒,青山县喧闹的街道渐渐安静,归家的人匆匆而过,呼儿唤女的妇人在檐下大声呐喊。
脏乱的街道上,一帮孩童围着一个东张西望,憨厚傻笑的身影追逐打闹,从他身旁过去,又回转过来,又蹦又跳。
“疯汉!疯汉!没衣穿,一双破鞋露指尖!”
“疯汉!疯汉!邋遢汉,惹人嫌没人管,又丑又脏半边天!”
脆脆生生的孩童嬉闹叫喊,周围过往的人看了一眼,大抵见惯了,没什么稀奇,也有不忿的,上前呵斥挥手,将这帮顽童赶走。
那疯汉朝这些孩童傻笑时,交织的街道,有人走出挂有‘奠’字灯笼的院门,李远山一身灰黑袍服走上街道,斑白的发髻须髯间,尽是森然之气。
路边,脏兮兮的疯老头哭丧着脸,朝他过来。
“你见过我徒儿没有?”
疯疯癫癫的身影过来询问,被他一把推回去:“滚开——”便径直走过街道。被推搡的疯癫老头,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拨了下。
“没见过便没见过,推老夫做甚......”
天色渐暗沉下来。
繁星显出阴云挂上夜空,城中响起了‘梆梆’打更的声音,敲锣呼喊的身影挑着灯笼走过街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好门窗,严防隔壁王生......”
咣~
咣~
打更人走过长街,附近街巷,一道身影从院墙降下,早已准备好的供桌从盖着的布料下掀出,落在巷子中央,所处范围正好距离刘府不远。
下一刻
香烛‘轰’的自燃,李远山抬手按去桌面一拂,一张写好生辰八字的纸张落在了上面。他手中凭空出现一张黑符按去纸张,“下奏城皇,听我言,速遣阴使勾拿此人!”
言语落下,掐着法诀,往黑符一点。
声音暴喝:“起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