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人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发都是奔着宰予而来。
宰予一矛挡开一片,另一片转瞬即至。
只听见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关键时刻,阳虎送他的那副点缀了青铜甲片的丹漆犀甲,发挥了救命的作用。
冉求也趁着这段时间,在申枨的帮助下爬上了战车。
不过莒人并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时间,这帮从小就生长在山野中的东夷居民迈着大步子追逐战车。
他们挥舞着刀剑奋力劈砍车辕,试图将战车逼停。
申枨和冉求一左一右,两人挥动长矛狠狠地朝着莒人的胸口刺去。
一矛下去,鲜血迸溅,染红了他们的靴面。
申枨连声大吼,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心中涌现的恐惧已經全部轉化为了滿腔的怒火。
他一矛刺入莒人士卒的胸腔,紧接着,也不抽出长矛,便直接将矛尖贯穿他的躯体,又去刺另一个试图爬上战车的莒人士卒。
两人像是串糖葫芦一般被串在长矛上。
申枨愤怒的大喝一声,双肩下沉,猛地一用力,竟将两人高高挑起,如同示威一般举过头顶。
被他挑在矛尖的两个莒人受不了如此疼痛,口中连连喷出血液,将申枨浇得满头满脑全是鲜血。
热血更加激发了申枨的斗志,他大声喊道:“还有谁!!!!!”
申枨怒吼声如狼吟虎啸,贯彻山林。
威猛至厮,勇悍如虎,莒人士卒被申枨的勇武骇的心神受挫,禁不住连连后退,再不敢向前追击。
宰予也禁不住大声喝彩道。
“我师弟,天下无敌!!!”
战车绝尘而去,瞬间脱离了莒人的包圍圈。
但行了不远,宰予便看见前方火光冲天,那是一片燃烧的营寨。
营寨的大门上,公山不狃的赤色旌旗,正在烈火的焚烧下褪去颜色。
空气中,血腥味与木头燃烧后的焦灼气味混作一团,刺激着众人本就沸腾的热血。
子贡大声请示道:“车左!咱们现在怎么办?”
宰予一箭放倒了前方挡路的莒人,大吼道:“还能怎么办?!给我冲进去,把莒人都给扬了!”
子贡一抖缰绳,兴奋的连连大笑:“就等你这句话呢!”
宰予继续传令道:“车右!”
冉求震声道:“在!”
“操戈盾,见近车之敌,尽击而杀之!”
“领命!”
宰予吼道:“驷乘!”
申枨震声:“在!”
“执戈盾,保护御者,若我战殁,汝来将车!”
“领命!”
宰予一行人杀得满眼通红,战车闯入营寨之中横冲直撞。
宰予一边拉弓杀人,一边抬头寻找子路的踪迹。
忽然,他听见一声如熊罴开山般的怒喝声。
“大丈夫,可死战而亡,焉能受偷生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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