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说什么?”谷訠
“没做什么啊。”
“谁……谁让你慌成这样?”
“我室友回来了。”
“你室友是谁?”
“是我室友。”
“你自己想想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老剑主顿了一下,语气复杂,“哪里有我们剑宗弟子的样子?”
&nbmm……”
“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
张酸奶扔掉手机,不以为意。
剑宗弟子生于天地之间,怎能被那些条条款款束缚自己?等她当剑主,也瞎几把乱规定,束缚别人。
张酸奶如是想着,伸手抹了把脸,起身迎向了自己的两个室友。
……
黄昏的光映照着这片残破的土地。
前方处处都是爆炸,空中的炮弹与子弹像雨点一样密集,剑气四下溅射,灵力剧烈激荡,原本无形的防御结界被荡开的涟漪和扑上来的灰尘勾勒出了轮廓。轰炸机在视线看不见的高空中飞过,投下巨大的航空炸弹,一旦落地,便是开山裂地的动静。
这里是普洛最大宗门的驻地,又旅宗。
蓝亚正是拉拢了又旅宗的蠢货高层,才使得普洛国内的形式混乱至此。
现代战争讲究的就是两个词:
精准、快。
益国军事介入普洛之后,立马就根据所掌握的信息,果断决定,先对又旅宗进行围剿。仅仅几天之后,益国就利用强大的投送能力将军队悄悄运至了这里,并对又旅宗展开突然军事打击。
孟浩然一身军装,站在一辆防御战车旁边,遥望远处。
来自一百多公里外的空天母舰投放的猎杀机已经封锁了这里,又旅宗的修行者很难有逃脱的可能,而一开始益国军队就对又旅宗进行了破盾打击,没花多少力气,就击碎了又旅宗最大的防护法阵。
现在的打击一方面是为了毁掉又旅宗分散布置的小型防御机制,一方面是为了清除有生力量,能让他们自己走出来投降固然是好,这个年代,也不好造成太多杀戮,可如果不能,现在的火力覆盖便可以为之后的清扫战斗铺平道路。
一开始又旅宗还有反击——
不断有攻击自山中袭来,或是传统法术招式,或是现代武器,都被阵地的防御结界挡了下来。
又旅宗也组织了几波袭击,试图将益国军队拖入与传统修行者的近身战斗,奈何在益国军队的火力下,他们根本无法拉近双方距离,即使从地下进攻,也会被扫描出来,并被专用武器击杀在地下,省去了埋的功夫。
甚至还有来自八阶修行者的反抗。
这是他们遭遇过最危险的反抗,但也淹没在了猎杀机的合力打击之下。
现在山中已经没有动静了。
“轰隆隆……”
整座山基本被犁了一遍。
普洛人倒也有血性,现在还没投降,难怪会是众多附属国中最不消停的一个。
接着侦察机、无人机、攻击机与猎杀机相继进场,开始扫描侦查,并精准清除高阶修行者。
“各部队准备。”
后方指挥部传来了命令。
整支部队立马做好了挺进准备。
“挺进!”
“轰隆隆……”
一辆辆重盾战车冲下山坡,任何阻挡物都被撞开或碾碎,一身金属盔甲、全副武装的士兵紧随其后。身后还有更加庞大的由金属构建成的巨人大步奔跑着,每一步都踏出沉重声响。
支援机在天空盘旋,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不出所料,又旅宗仍有反抗之力。
在这个有修行者的世界中,光靠远程轰炸和空中打击是很难将敌人清除的,除非扔战略武器。
不过益国的地面部队也同样强大。
这支部队虽然很少有修行者,主要由便宜的武者构成,可至少也都是三段的武者,且他们并不靠武者力量来杀敌,而只是用武者的身体素质来控制这身战甲,用武者的反应和灵觉来操纵携带的武器,真正的战斗力来自于身上的装备。
“嘭嘭嘭……”
一颗颗穿透弹穿过又旅宗修行者的躯体,一个个防御结界被破盾弹所打破。
现代的战争机器肆无忌惮的倾泻着自己的火力。
重盾战车呼啸着碾压而过。
天色渐渐黑了。
又旅宗宣布投降。
战场因此平息下来。
接下来是清点俘虏的过程。
站在这片焦土上,孟浩然一边喘气一边转头四顾,不免有些感慨。
在现代大国的武器下,传统修行者宗门很难再有反抗之力了——又旅宗作为普洛最大的修行宗门,放在益国也是大宗门,具备三个八阶修行者和十几个七阶修行者,可面对这支部队,又有多少反抗之力呢?
就在这时,战场上又响起了刺耳的防空警报。
远处天空中隐隐传来滚滚雷音,像是超音速战机划破苍穹的声音。
黑如墨团的云后,有一道光自远方飞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划破了黑云和夜空,逼近阵地。
最近的几架猎杀战机已火速调转方向,朝他发动攻击,同时还有一架架猎杀战机自远处飞来,紧急回援己方阵地,眨眼间可视的天空之内就出现了至少数十架猎杀战机。
“轰!”
星光汇聚成天罚,蕴藏着令人窒息的灵力,却不泄露半分,无形亦无光,精准的打在这道身影之上。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可那恐怖的灵力仍然令人战栗,即使是这九阶的强者,也差点被击落下来。
“撤离!”
“紧急撤离!”
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那道光已落在了阵地中。
……
晨光自宫墙顶上斜斜的射下来,照在了初开的桃花上。
这棵桃树总是最先开花。
孟春秋捏着扇子,抬头静看。
这棵树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种的,总之很老了,枝干显出深深的墨色。没有长出一片叶子,只有一朵朵粉红色的小花点缀其中,以朱红色的宫墙作为背景,在这朝阳照拂下,显得越发娇嫩。
孟春秋欢喜极了,看了好久才看够。
看了好久,他才伸着懒腰,一边迈步离去,一边忍不住悠闲念道:“粉黛缀枝头,无绿也无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