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姜泥,让她跟着曹长卿离开。
徐凤年在马车上思考了一路,也没有下定决心,纠结的很,理智告诉他,用一个小侍女换得顺利执掌北凉铁骑,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占了大便宜,而世子殿下恰恰是一个喜欢占便宜,不愿吃亏的主,但是就这么一个占了大便宜的交易,徐凤年从心底里就不愿意。
直到回到了徐脂虎的写意园,徐凤年也没有做出决定,徐脂虎,看着纠结的弟弟,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徐凤年感知到了曹长卿的气息,知道了曹长卿已经进入到卢府,就在写意园外,不由皱眉。
如今,徐凤年总算是知晓了离阳两代皇帝被曹长卿威胁下的感受了,这么一位武道大宗师,总是在自己的身周转悠着,果然让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徐凤年无奈走出了房间,没想到了看到了徐脂虎正在亭中休憩,似乎也是有着烦心事,不能入睡。
徐脂虎看着深夜还未入睡满脸纠结的徐凤年,悄声问道。
“这位曹官子放话说只要肯交出他的太平公主,就去杀陈芝豹,可是当真的?”
徐凤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一天他总是思考纠结,眉心此时有些疼痛,听了徐脂虎的话,自嘲道。
“曹长卿是何等骄傲的人,自然不会和我这个晚辈开玩笑!”
徐脂虎动了心,思量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试探的问道。
“你说曹长卿去杀陈芝豹,会不会就是咱爹早就想好的路子,正是因为如此,才冒着被弹劾的风险私藏姜泥!”
徐凤年眉头一皱,不由开口怀疑道。
“这怎么可能,徐骁哪里有这么深的算计,你实在是太高看他了!就徐晓那个棋力,实在是不堪入目,臭棋篓子一个,也就只能跟上阴学宫的王祭酒杀个你来我往的。再说了,徐骁也未必对陈芝豹有必杀之心。”
徐脂虎回忆了一下徐骁的棋力,不由赞同的点点头,认同了徐凤年的判断,想了想后,还是小声的说道。
“对你而言,如若陈芝豹在可杀不可杀之间,那就留着他,你大可以慢慢和他争锋较量,可以当做一块磨刀石。如果你对陈芝豹心存必杀之心,你却是不能出手,不然会使得北凉内讧,损耗太大,完全可以同意曹官子的提议,由他出面解决陈芝豹,毕竟陈芝豹除了是咱爹的义子,还是北凉仅次于咱爹的第二号实权人物,这位白衣战仙可不是省油的灯,甘心给咱们爹做义子,可不一定情愿做你的踏脚石啊!”
徐凤年点头,他也清楚,徐脂虎所说的是事实,的确有曹长卿出面最是合适,而且绝对没有人会怀疑是徐凤年指使的,因为天下谁人不知北凉是西楚的死敌,曹长卿万万不会为徐骁和徐凤年卖命的。
徐凤年仰头看了一眼星空,感叹道。
“看来曹官子出手,最符合北凉的长远利益。徐骁这次不是有李义山这样的高人指点,就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被他歪打正着了。”
徐脂虎看了一眼并不开心的弟弟,问道。
“凤年,你这是考虑好了,准备放姜泥离开了?”
徐凤年自嘲一笑,苦涩的道。
“说不放,也只是死鸭子嘴硬,我如果不爱惜这条小命,倒是可以不知死活的和曹长卿对着干,死磕下去,但是我却没法如此任性,毕竟徐骁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光给他添堵。何况这次的事情,也超出了京城那位的底线,如果姜泥不离开,对她对北凉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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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想了想如今的局势,不由咒骂了一声。
“曹长卿不愧是大国手,官子无敌,布局精妙,深思远虑,知道我有顾忌,再加上青衣杀白衣的诱惑,打蛇打七寸,我毫无选择的余地,此时他应该心里很得意吧,真是逼急了我,我就舍了自己这张脸,开口去求许宗甲,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出手对付曹长卿!”
徐脂虎闻言一愣,不由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