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谁啊?”丁武诧异的问道。
“稿城那个蒙古王爷,蒙哥,你应该知道吧?”
丁武点了点头。
“他们同胞兄弟有四人,最小的是一直在稿城的阿里不哥,排行老二的便是忽必烈排。之前小舅一直有交待我仔细查探此人的信息,只是似乎没什么人知道此人,更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中原,还是在漠北或是西域。也不知道小舅为什么会这么惦记着他。
忽必烈手下的这俩人跟着王鹗等人,我便跟着他们,一直来到辽阳。前两天我又发现这俩,似乎准备跟张靖派出的人接头。”
“就是盯着你的那个人?”
“应该是的,还好……”陈耀咧了咧嘴,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被人盯着,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窝阔台死后,蒙古人现在正在都在集中力量争夺汗王之位,倒是辽阳府的这位也速不花显得很超脱,老早就申明自己会保持中立态度,而且还特别申明,欢迎所有愿意到辽阳府定居的客商,只要有利于辽阳府发展的,他都会予以支持。因此,最近这段时间,四方客商纷纷汇集在这,很多势力也趁机向此渗透。”
“石忽酒楼,就是南京府渗透的结果?”
“这酒楼,倒不算是渗透,而是公开合作的结果。南京府出钱出人并进行培训、也速不花出地、负责酒楼建造,列维的犹太人负责酒楼运营,酒则由沈州的洪福源提供。”
丁武点了点头,辽阳这座石忽酒楼,显然是照搬稿城石忽酒楼模式,最大可能的实现多方的共赢。
陈耀往嘴里扔了两颗豆子,接着说道:“对于辽阳府的现状,大家当时的估计都有些不足,因此派过来的人手严重不足,酒楼里有几个伙伴是在南京府经过专门的培训后,预先安排至此。只是酒楼运营还没进入正常化,人手抽调很困难。这些天,可把我累惨了。难怪啊……”
“难怪什么?”丁武忍不住问道。
“难怪小舅总是说,这活,不适合我干。他在年前还专门设立了一个部门,叫做特别行动组。这个组权力很大,四处巡逻为主,有生杀予夺之权,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最关键的是,以后如果咱们把石忽酒楼开遍中原的话,那酒楼都要归这个部门管理。喝酒,那可是想喝多少,都有了。”
丁武警惕地看着陈耀,并不接话。不过心里不免砰然而动。
此次离开稿城,虽然是有加入南京府的心思。但丁武很明白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并非是个领兵作战的合适将领。只是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南京府,去当个大头兵吧。
因此丁武一路上其实也很纠结,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南京府不适合自己呆下去的话,从此便四海为家,浪迹天下,其实也不错。
陈耀看着半天不言不语的丁武,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不满地说道:“丁大哥,我说了半天,你倒是给个意见啊!”
“你小子,挖坑的本事跟小权比起来,还差得太远了。想让我干什么,直说啊,干嘛要绕这么大个弯?”
“呵呵”陈耀心里的小九九被丁武直接点破,也不其在意。“我希望丁大哥,这些天能帮我下,一个是搞清楚那两个蒙古与色目人的具体身份与意图;第二是确认下跟踪我的人是不是张靖手下。然后,咱们就一起陪着几个老家伙,去趟南京府。”
丁武琢磨了会,点头允下。相对于领兵上阵,他还真的更愿意做这些单打独斗的活。一个人行动,只要对自己负责就行。带着一群人行动,单单考虑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自己都觉得会被逼疯。而且还总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很可能就会连累到其他的兄弟。
至于这些鸡鸣狗盗之术,十个陈耀加起来自然都不是丁武一人的对手。
只花了两个晚上,丁武就把那俩人的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
那两人的确都是忽必烈派出来的,年龄都不到二十。色目人名为廉希宪[x1],不仅身手了得,竟然还精通儒学,被人称为“廉孟子”。这在色目人中,简直就是个异数。
蒙古人名为谒只里,是忽必烈的贴身侍卫。感觉上他似乎跟忽必烈更亲近些,但两人的行动,却以廉希宪为首。
令这两个人感兴趣的,一个是姚枢,另一个是赵复。听他们的意思,一是搞清楚这几个到底是被谁邀请到辽东,另外是在想办法把这两人劝到漠北去见忽必烈,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很可能要动手除掉这两人。
两个人到辽阳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准备跟张靖见面,但张靖此时应该没在辽阳,很可能已经去了漠北,只是不知道是去投奔忽必烈,或是其他的蒙古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