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你好大胆!”侍其轴大怒骂道:“你阻挠军令传递,不怕被灭族吗!”
张赫此时却不开口,反而后退几步,把自己隐入嘈杂的人群之中。
军情紧急,李勇诚看势不对,直接转身,往西奔入自己居住的小院,找到一段小矮墙。一段助跑之后、一脚在墙上一蹬,人便翻墙而上,而后跳出墙外。
人是已经出了府院,但是马却没出来。李勇诚叹了口气,开始往城北方向狂奔。
南京府城墙依山势而建,在北城门与西城门之前,夹着一座兀然而起的山峰。山势陡峭,无路可行。
城外守军的主要兵力都在西城之外,如果要从西城外向北城外调兵,最直接的就是进城,顺城墙而过,这样只要半个小时便可将兵力调整到位。但是,如果城门不让通行,就得绕山而行,这样最少得费去两个小时时间。
而城外敌军,如果已到墩中位置,再向南急行的话,也就一个小时便可抵达北城。
李勇诚此时,已经顾不上担忧正在火罗村的赵权,如果他无法凭军令叫开城门,李毅中那边一定会出现大麻烦。
还好最近被辛邦杰逼得天天早练不辍,起码现在跑步能力提高不少。
可是当李勇诚浑身冒着热汗赶到北城门时,守城的士兵却根本连城楼都不让他上。
“我要见夹谷勒!”李勇诚大吼道。
“夹谷勒将军没在!”
“他在哪?”
“不知道,可能在西城门,也可能在北城门!”
“城外有敌情狼烟,夹谷勒为什么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没在!”
“我有大将军军令!”
“夹谷勒将军没在!”
“速开城门,否则……”
“夹谷勒将军——没在!”
看着城门下已经气急败坏的李勇诚,城门楼内,正在对饮的两个人却在举杯相碰。
其中一个,年过四十,浓眉大眼,正是东真军千夫长夹谷勒。另外一个五短身材、脸型干瘦的男子,却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张靖。
两天前,他安排了三个人配合杨氏,将大岩桓之子劫持在梅苑,以牵制大乌泰。而后又让张一丁与张赫,在今日一早,鼓动城内近千百姓,围堵住副万户府。
而他自己,则在昨天晚上便偷偷潜至了北城城楼之上。
“赵权,这家伙别的不行,这酒倒真是酿得不错。石忽酒,呵呵,我会帮他卖个更好的价钱的!”张靖端着手中的酒杯,从容地说道。
“这样合适吗?他手上毕竟有大将军的令牌。”夹谷勒听着李勇诚在城门内愤怒的吼叫,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问道。
“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知道你在这。何况你原来也是遵照大将军的军令,闭守城门,不得让人进出。起码,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违反任何的军令。”
张靖美美的滋了口酒,随即又给自己满上。而后端起酒杯,对夹谷勒说道:“来,弄这酒可费了我一番心思,只有两壶,全在这,想多喝都没了!”